第十九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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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犹豫过，服从已经深刻我的骨髓，那一刻，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我都看不到尽头……”

女子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手中的狼毫已经染墨，却迟迟不曾动笔，直至墨滴落入白净的纸面，层层晕开。

“我见过黑暗，以为我的心早已冷硬如铁，但看见那个小小的趴伏在地上满身伤痕的小孩时，我发誓，那一定是我最后一次心软。”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穿着朴素的女人撑着速伞看见了破落庙宇里被流浪儿欺负的小孩子，她撑着伞驻足许久，小孩儿思有所感的抬头。

乌青的脸颊如此稚嫩，良久后，女人垂下眼睑，缓步而去，立于小孩儿面前，伸出了那只白皙纤细的手。

小手颤微微的抬起抓住了女人的手指，乌溜溜的眼睛还带着害怕懵懂，但那伤横累累的脸已经展开了微笑。

“我如行尸走肉，立于世间，不愿回忆，不想未来。她是另一个我，我教授她武功，让她学习更多技能，我知道一个女子立于这样的世间，唯有自强，唯有依靠自己才能得到自由。”

小孩已经变得白净，每次看见女人眼神都带着孺慕。女人却冷着一张脸，从不曾给小孩一丝柔和。她是如此瘦弱，但每次坐在上方以口授予小孩武艺时，眼神都是如此凌厉。

小孩习武，受伤在所难免，她总是自己一个人上药，自己一个人收拾，自己一个人坚强。

但在目光所能及的最远处，总有那一抹倩影遥望着此方。

“我明明都知道，但…原来我的心总不能如我所愿，心里越疼，面上越冷，将她推得越远。”

“我连自己的前路都不曾看清，又何谈为她人铺路。我将她交给了奉三金，他其实并非欠我，但我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我利用他的内疚，让他背负上本属于我一时心软所带来的责任。”

女人领着已经有些长高了的小孩来到了一个老人面前，那时的他还没有现在这么苍老，女人将小孩推至他面前。

【帮她，就当是还我一个未来。】

老人沉默，眸光微闪似乎是想起什么，眼里沉痛蔓延，点了点头。

“但我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或他死亡或内疚之情被消磨殆尽，彼时她是否成长到足够坚强……”

“后来，我等到了一个机会。”

花灯摇曳，人潮涌动，女人于台上献舞，眼波流转间，与前方楼上的男子相望。她只一眼便转移了视线，但这一刻，看见的人都明了了，她看见了他。

“我以为这是她的机会……”

男子摸着小女孩的头，眼里的疼惜并不作假，而楼上的女人静静的看着，一直冷硬的脸忽而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但没想到…这也是我的希望。”

在女人被众人讥讽之时，之前被白纱遮掩住的脸此刻亦显露在众人眼前，她的脸上不是愤怒，不是难过，是习惯，是麻木。

而在男子挡在她面前气的满脸通红辩解的时候，那双毫无波澜的眼才浅浅流露出微光。

……

一幅幅画面流动着交叠而过，她冷着脸提壶来到奉三金面前口是心非的画面，她在男子侃侃而谈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柔和，她在夜深人静时的挣扎。

小饼干已经泪眼朦胧，看不清前方，倔强的擦掉眼泪，强迫自己继续注视着那些画面。

……

“这样看来，其实我早知道你是不同的那个人，但时间不允许，你我之间的身份也不允许，我决定…保护你，用生命……”

画面再转，昏暗的房间内，女人终究放下了垂直已久的笔，将被墨水浸染的纸条捏在手心，轻笑一声，似乎放下了什么东西。

在此之前，她虽笑着，但从不见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