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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说是。
宗越眉间一沉,气冲冲坐回去,“摆饭!”
“你这是怎么了?又被侯爷训了?”
颜九郎进门,见宗越冷着脸喝酒,似憋着一肚子气。
“有事说事,没事就走,我忙着呢。”宗越不知为何有些心烦意燥。
颜九郎道:“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见宗越皱眉无甚耐心的样子,怕他真一气之下走了,忙说:“有事有事。”
说着话,有所顾虑地看了曹姬一眼。
宗越挥手屏退人,颜九郎才道:“你得帮我一个忙,安娘怀了我的孩子,我想买她出来单独安置,但你也知道,梁家那小子和我有仇,故意和我作对,之前就总是叫安娘伺候,这次我若自己出面,他定还要从中作梗。胡玉楼的鸨妈是个见钱眼开的,巴不得梁家那小子和我争,她好趁机抬高安娘赎身的价钱,所以这事,还得你出手帮我。”
上次胡玉楼因为曹姬竞价,宗越本来七百两黄金就能拿下的,也是有人恶意抬到了八百两,甚至还要再抬,被宗越按在地上捶了一顿才消停。那抬价的人也是有些身份的,宗越竟敢大打出手,把胡玉楼的鸨妈吓得不轻,再不敢暗地里使手段,已经抬到九百两的价钱,最后也没敢要,还是按的八百两成交。
宗越脾气出了名的硬,不止公侯之辈不敢惹他,就连皇室宗亲与他起了冲突,也不敢仗势欺他,一来本就是斗鸡走狗喝酒享乐的消遣事,为此大打出手不甚光彩,双方真起了争执,一时意气打过骂过也就罢了,犯不着纠缠不休。二来,宗越行事有股子无畏无惧的狠戾,譬如曹姬之事,当今贵妃唯一的胞弟,皇朝唯一的异姓王瑞王也是竞价人之一,他出六百两黄金,全场只有宗越一人敢继续叫价。京城诸贵族纨绔私底下说起宗越来,都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与市井凶豪无异。
颜九郎今日请他帮忙,倚杖的自也是他这份市井凶豪样,反正若叫他自己去和贵妃的族兄梁家小子争抢,他是不敢的。
“赎人的钱还有宅子,我都备好了,二百两金,赎人一百两应该足够,你如果能压得更少,剩下的都是你的。”
宗越道:“不干。”
“我知道这钱不多,你就当帮我个忙,安娘已经怀了身孕,我再不把她弄出来,她那孩子保不住。”颜九郎乞求道:“你买一个是买,买两个也是买,且瞧你那夫人是个好脾气的,应当不会跟你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位,跟我闹了不是一次两次了,真把安娘带回去,恐怕一尸两命母子俩谁也活不成。”
颜九郎好说歹说,最后又承诺再送一只猎犬,才求得宗越答应。
颜九郎告辞离开时,夜色已重,宗越独自提囊喝酒,百无聊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
既已答应颜九,本该着手准备赎人的事,例如提防无良鸨妈与人勾结抬价,再安排几个自己人,必要时候用以杀鸡儆猴。
这些事都该早些吩咐下去。
但他此刻没心思安排。
“世子,夜深了,今日,就在这里歇下吧。”
曹姬款步而来,一身月白寝衣,棕栗色的头发不似寻常妇人绾作中规中矩的发髻,而是松松编成麻花辫,辫子上缀着几朵金花,映着摇曳的烛光妩媚生姿。她本就有一半粟特胡的血统,此一番打扮,更显异域风致。
宗越将人上下打量过,目色一沉,站起身来,“谁叫你穿成这样?”
不耐烦地掠过她,阔步离了宴春阁。
到昆玉院,寝房内早就漆黑一片。
显然,女郎今晚不止吃饭没有叫他,也没打算去请他过来睡觉。
他上了卧榻,在外侧躺下,里头的人也没有丝毫察觉,呼吸匀称,睡梦正香。
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