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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有多满意她这位儿妇,真到撕破脸的时候,宗越再混账,安丰侯和韩夫人也绝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还是提早做最坏打算,找讼师问问聘财归还之事。“不满三个月就休妻,若有理有据,聘财是要全部归还的。”这就是讼师给出的说法。
“若过了三个月呢?”
罗婉不便开口,拂云特意换了声音替她问道。“时间越长,聘财越不好拿回去,若成婚超过五年,育有子女,就算休妻再有理有据,聘财也无须归还,此外,男家还须给付弃妻三年衣粮以做补偿。”“那若超过三个月,不满一年呢?"拂云问的很详细。“律法并无十分具体的规定,但只要超过三个月,聘财就不必全部归还。“讼师以为生意来了,自荐:“夫人若请我为你争讼,聘财一文不还也是有可能的。”拂云笑了下,“我们先来替家中妹妹问问,若有需要,一定请您。”
讼师为着招揽生意,又说了一些夫妻争讼相关的状子,罗婉听罢,心里已有考量。讼师虽未明说,但听来只要成婚满一年,聘财就没那么容易讨回去,真闹到官府,讼师也是最方便说话最有成算的。
宗越并没在胡玉楼流连,正事说罢就去了冀国公府。姜家两个表兄一个童子科中举,一个十六岁中状元,十七岁的小表弟在国子学读书,听说成绩也十分优异,他要请教一些问题。
“你想进弘文馆读书?”
虽则总是劝宗越读书考取功名,听闻他终于有了这个想法时,姜少微的意外仍然不可避免地多于欣慰。宗越颔首,弘文馆直辖于门下省,与国子监同属官学,只有皇族亲属、中书门下三品官员、六部尚书子弟才有资格入学,安丰侯领职工部尚书,宗越是有资格入学的,他幼时就在弘文馆辖属小学读书,只是后来被逐出来了。如今若想进弘文馆读书,须得参加一场考试,合格了才能进,贺去非就是因为考试不合格,没能进去弘文馆,只能暂且在家用功,他想问问表兄弘文馆入学考试须得什么水平。
意外之后,姜少微暂且按下种种复杂的心绪,同他说着读书正事。
“若要读书,还是应当去国子监,弘文馆学风不如国子监。”
国子监内不只有各级官员子弟,还有一些平民子弟,管理也更严格,学风是京城诸官学中最好的,当初姜少微特意让三弟从弘文馆转去国子监就是有此考虑。只是,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也更难些。但对宗越而言,两者大概都难于蜀道,反不必权衡选择,照着国子监备考就罢。
宗越问道:“国子监更厉害?”
姜少微点头,宗越便直爽地应了,“那我就去国子监。”
竟没有一丝怕难的忧虑,反倒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仔细想,宗越在读书一事上,确实算初生牛犊。“至于如何备考,我明日让景初送一份书单给你。”说罢这句,姜少微还想说些什么,唇角动了动,却又无话,只是说:“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别让……弟妹担心。”
宗越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弟妹"两字从二表兄口里说出来十分艰难,尤其面对他,称他妻子做“弟妹”的时候。上次他替颜九买人安顿外室,魏国公府喝罢酒,二表兄也是好生教训了他一番,言他已经成婚,该好好对待妻子,不应当再贪恋女色胡作非为。
二表兄只比他大一岁,从前是不大会用这种如父如兄的口吻教训他的,但那次看得出来二表兄很生气,还有些他至今没能思想通透的情绪,像是眼睁睁看着求而不得的东西被毁掉的愤怒无奈。
宗越并不是很确定,且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二表兄一向当他做亲兄弟的,从不曾鄙夷轻视他,又怎么会生出那种情绪?他总不至于是在为罗婉不值?
“那我走了。“宗越不再多思,告辞离去。姜少微亲自相送,至府门口,终是忍不住问出了一早就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