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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写这篇策论是下了很大功夫的,并非信手拈来不加考据。
“时下恶钱泛滥,归根结底是官钱不够用,监管严惩之论,你们这些朝臣不是一直在提么,真管用,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道策问题目。官钱不够用,再怎么禁止恶钱也是治标不治本,应当开源,但铜矿紧缺,不足以支撑大量铸钱,效仿王莽以一当十,一当二十,一当五十,能省下不少铜料,这法子怎么不能用?至于王莽失国,大厦将倾,单单归罪于币制改革,也太不讲道理了,再者,他改的有些复杂,绕来绕去,朝令夕改,失败也不稀奇,你看完我的策论了么,我写了很多条,你就只看到这一条?”“这一条,就足以全盘否了你。"姜少微将文章拍到他桌上,“重写。”
宗越不服,但姜少微也不与他做无谓争执,已经离了书房。
“表哥,你听我二哥的没错,我二哥可是四年前的状元,又在朝做官这么多年,他说不行,肯定就是不行。”宗越抱着手臂坐在那里,唇抿成了一条线,瞧上去又生了逆反心,姜成穆怕他一气之下又撂挑子不读书了,忙过来好言相劝。
“表哥,你想想表嫂,你不是为了表嫂才读书的么,若是半途而废,表嫂会怎么看你?”
宗越皱皱眉,一拳捶在桌案上,咬牙切齿,却是拿过姜少微批改的文章,逐条逐条地看着,重写了一篇。罗婉又陪了徽娘一整日,快到傍晚时,魏家来人了,魏令徽的两位兄长和嫂嫂亲自来接她回去。不料魏令徽听闻兄嫂来了,始终痴痴冷冷的脸色终于有了丝变化,“我不回去,我不要见他们。”回到魏家,兄嫂们只会和姜家兄弟一样,劝他体谅姜廷璧,好生与他过日子,不要胡闹。他们喜欢姜廷璧这个姑爷,完全胜过了她这个姑娘。
“徽娘,大过年的,在外面住着像什么样子,姜相公为人我们都是知道的,再不妥当又能有多过分?你也得收一收在娘家的娇气,不能总指望姜相公同你哥哥们一样让着你。”
魏令徽的两位嫂嫂已进了门,不管她的意愿,径直在榻旁坐下,一个去安抚魏令徽,一个便对罗婉道:“有劳罗夫人照看,我们这就带小妹回去。”
“我不回去,梵几,我不回去!"魏令徽原是在榻上歪着的,没有穿鞋,此刻生怕罗婉把她丢给嫂嫂,光着脚便去找她。
罗婉扶抱着人,忙令丫鬟送来鞋履给徽娘穿上,魏家两位嫂嫂便又趁机迎上来,一个抱着魏令徽留在房内劝,一个半推半扯着罗婉出了房门。
“罗夫人,小妹给你添麻烦了,但这大过年的,你实在不该纵着她离家出走,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您就别再掺合了。”
罗婉常到魏家玩耍,对几位嫂嫂都十分敬重,今次听这话也有责怪自己多管闲事的意思,忙说了当时情状,“我也知这样做不妥当,可是徽娘很难受,我想顺着她。”章氏已经听说了缘由,不以为然地笑了下:“这有什么好气的?男人不听话,多正常的事情,男人有男人的事,总不能守在女人身边,你们年纪轻,气性大,完全没必要哭闹的事,非要闹到大过年的两家都不能安宁的地步。”
这话还是责怪罗婉将人带了出来,若留徽娘好生待在姜家,便是受了委屈,至少道理上没输,不怕姜家来挑徽娘的错。可这一离家出走,有理也变得没理,还会叫韩夫人觉得魏家女儿小家子气,动不动就出走。罗婉不想与魏家嫂嫂争辩,默默受了这话,心心中却打定主意,不能让他们带徽娘回去。
他们不会抛开姜家这门姻亲,只会一味劝徽娘想开些,然后等过些日子,再请姜相公把人接回去,这事就算了了。
魏家要的是姻亲,是姜相公这位姑爷,他们不会像过世的魏家伯父伯母,会在意徽娘想要什么。他们一边倒地支持着姜相公,如果连罗婉都放手不管,那就没有人帮徽娘了,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