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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没多久更是娶了王珙的妹妹为妻。但两年前,户部出了件贪污受贿的大案,牵连甚广,王珙与洪朔都未能幸免,王珙直接被贬出了京城,洪朔虽然留京,也被调离户部,到国子监做了监丞。罗婉礼貌回应过他的问候,便转过头来,不料洪朔特意与人换了位置,坐到罗婉身旁,又说:“家母这个月中生辰,不知罗夫人可有空赏光赴宴?”
自他退婚,两人早就没了来往,只两家父亲因为同僚关系偶有走动,但节令生辰宴会一类从不曾相邀。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邀她去参加洪母的寿宴?“我有事要忙,怕是去不成。“罗婉看着马球场上,做出一副认真看球的样子,希望洪朔就此歇了话,什么都别再说了。
“家母因为曾经退婚一事,一直心怀愧疚,早就想表表心意,祖母也很想再见见你…
当初洪家想要退婚时,寻的托辞便是洪家老太太病重,怕时日无多,想早些看孙儿成婚,但彼时罗母去世才半年,罗家小弟和小妹将将十一岁,罗婉无论如何不可能在此时出嫁,为免耽搁洪朔婚事,遂主动提出退婚,洪家爽快地应了。
罗婉不说话,洪朔便又道:“你知道的,祖母最喜欢的就是你……”
洪朔坚持不懈地想要说服罗婉赴宴,自然另有所图。他听闻工部有一个官职空缺,想调过去,安丰侯是工部尚书,若能得他举荐,这事必定就稳了。
他与罗婉虽最后走到了退婚一步,但两人曾经也算青梅竹马,她亲自为他绣过荷包,上元节也曾通宵共坐赏灯,他进士及第更是带着她上林苑看花,打马踏春,他们在一起没有吵过一次架,没有闹过一次别扭,便是最后退婚,也是体体面面和和气气,没有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他想,罗婉而今已经高嫁,该是不会恨他怨他。或许看在往日情分,会愿意帮他在安丰侯面前说上几句好话。罗播不喜洪朔缠着长姐说话,知道长姊是顾忌自己在国子监读书,不欲和洪朔闹得太僵才没有把话说太狠,遂道:“洪监丞,咱们好好看球吧,等看完了球,坐在一处细说。”
罗播说着便和长姊换了位置,与洪朔坐在一处,故意和他讨论场上的赛事。
中场休息时,宗越竟然朝看台走了过来。
已经是初夏,天气炎热,他脸上渗着一层汗,日光照耀下泛着英朗健美的光泽。
罗婉忙站起来为他擦汗,想带着他去别处喝水暂歇,宗越却不走,拿着水囊大饮了几口,不知是阳光刺眼还是怎样,他微微眯起凤目,瞧着罗播身旁的洪朔。这位国子监的监丞,平常在学馆对宗越倒还算客气,但宗越就是很不喜欢他。
方才,他瞧见他缠着罗婉说话了。
“你刚才和她说什么?“宗越直接盯着洪朔问,并不是要答案,只是警告。
宗越只知罗婉退过婚,并不清楚其中太多细节,且那事毕竞过去太久了,洪家在京中不过是个藉藉无名的小门户,是以他并不知洪朔就是罗婉曾经的未婚夫,只当他寻罗婉说话,要么是心怀不轨,要么就是告他在国子监的状。他而今在国子监虽用功,成绩也已是上等,但少不了还与某些处不来的同窗有摩擦,罗家小弟答应帮他保密不告诉罗婉,这位监丞瞧着是个口蜜腹剑的笑面虎,不好说会不会告密。
洪朔起身,在宗越面前并不端监丞的架子,温文尔雅地说道:“只是邀请罗夫人赴家母的生辰宴,宗世子若不嫌弃,也请赏光。”
“生辰宴?“宗越轻飘飘哼了声,看向罗婉:“你和他很熟?”
到了要去贺他母亲生辰的地步?
罗婉平心静气地解释道:“是故交,我父亲和洪大人同在鸿胪寺领职。”
“只是故交?“宗越心底已生戒备,要问出个究竞。但这样的场合不好说太多,罗婉遂微微点头敷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