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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蒙羞。
瑞王先是一愣,接着恼羞成怒,对大理寺来人骂道:“没眼力见的,谁叫你们进来的!”
瑞王并不害怕,有胞姊在宫中周旋,圣上顶多怒上一怒,不会真的动他。正因如此,以前他闯祸,就算有人告到圣上那里,圣上派人拿他,来人也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绝不敢如此罔顾他的颜面。
而今席上高朋满座,宗越这一声叫嚷,谁都知道他犯了事,要被大理寺拿走了。
“滚!"瑞王指着府门方向,对几个低阶的寺吏骂道。那大理寺官员微皱眉,想要说话,又怕瑞王无法无天,连他一起骂。
正为难时,听瑞王“哎呦”一声惨叫,就见宗越扭了瑞王的手臂,唯当一下按在桌子上。
“你做什么,那是你妹婿!”
瑞王被按着脑袋压在桌上,脸上、头发上已经沾染了饭菜残渣,全无体面,夏氏怕宗越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吓得这样喊了句。
“你快放手!“宗孟芙护夫心切,也对宗越嚷道。“敢骂朝廷命官,我可没这样的妹婿。”
宗越命人拿来绳子将瑞王绑了,交给大理寺吏,命管家好生把人送走。
“你!"宗孟芙咬牙切齿看着宗越,哪还有心情宴聚,气冲冲地进宫去了。
此事一出,宾客们纷纷告辞,宴席只能到此为止。夏氏来找安丰侯哭诉,倒不怕瑞王真出什么事,就是觉得女婿丢了大脸面。
安丰侯也怪宗越做事欠妥,伤了瑞王的颜面,但念他还算有些正气,遂好言教导:“你悄悄寻个借口把人送出去交给大理寺就行了,何必带他们进来拿人?以后不可如此。”
宗越不觉得自己有错:“瑞王是贪污,你那女儿又戴了一头咣咣铛铛的金玉宝珠,还动不动要送人夜明珠,我不动手拿瑞王,叫人以为你这老丈人得了他好处,和他同流合污怎么办?”
见父亲还有些不服气,宗越又道:“我横竖不在朝为官,圣上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我还不是为了你,狗咬吕洞宾,不领情算了!”
宗越大步走了,留安丰侯愣在原地,竟觉他的话有些道理。
但再有道理,也不该比他是狗,安丰侯指着宗越离开的方向,却是对罗婉道:“给我好好管教这逆子!”宗越的转变有目共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罗婉嫁进来之后的功劳,安丰侯骂归骂,心里是欢喜的,对罗婉这位儿妇十分满意,只盼着她能将自己儿子管教的更加出色。“父亲息怒。"罗婉好言安抚公爹几句,替宗越认了骂人的错,正准备折回昆玉院,又听安丰侯道:“他这段日子读书辛苦,你劝劝他,不必那么拼命,这次的制举时间仓促,他考不中也无所谓,来年还有常举。”安丰侯瞧见宗越书房经常通宵达旦,听姜廷璧提过,他特意向他询问过有关制举的事情,知他卯着劲儿要赶这次制举,心里虽然高兴,但也心心疼,怕他这次期望太大,万一不成,又一蹶不振了。
罗婉微微一愣,很快神色如常,应下公爹的话,告辞离去。
制举是圣上临时增设的考试,圣上甚至会亲自出题,不止有帖经、策问、诗赋这类进士科常考的内容,还会涉及君臣之道、民生教化、工贾百业、边境军防等等,科目庞杂,比常举进士科还要难。也正是如此,只要通过制举的考生,便能一步登天,直接成为天子近臣。制举择人,有几条是根本:
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博通故典达于教化,军谋宏远堪任将师,详明政术可以理人。
哪一条能和宗越挂钩?
贤良方正,达于教化,宗越原来可是出了名的市井凶豕。
详明政术可以理人,宗越这性子……
罗婉一路想着回了昆玉院,听丫鬟说宗越又去书房用功了,想起公爹嘱咐,便打算去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