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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快黄昏时分,才到了金州城中,明歌忍不下去了,连忙下轿,这下身子可算能好好舒展一番。
四处张望,这金州不同南陵,南陵像水墨图,金州就到处金碧辉煌,真是繁华,但这说来也奇怪,天色也没多晚,百姓见了这喜轿,都避之不及,明明是喜事,整的同丧事般,太古怪。
明歌心里直犯嘀咕,要说这丁晋一表人才,又是新上任的,怎么也来不及得罪他们吧。
而且这轿进了城中,走的尤为快,之前半路还时常差丫鬟来问,有没有颠簸,有没有难受,有没有肚子饿,现在倒不管不顾,横冲直闯了。
古怪,实在古怪。
步伐也赶忙跟紧几分,江晨邻就遭罪了,扶着轿子,忍不住的干呕,丁晋的女使,只贴着轿窗道:“还望小姐再忍耐一番。”
江晨邻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整个头晕眼花。
到了府门口,匆匆放了鞭炮,大门也连忙锁起来,江晨邻走路也摇摇晃晃,两个丫鬟各自扶一边,这才勉强走的端正。
高堂上桌,夏荷和丁俊逸都在,两人端着茶,丁俊逸神情倒还好,就这夏荷说像在笑也不像,哭也不是,表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明歌环看四周,来的宾客也少,布置的还算喜庆,也没听闻过谁家娶亲还关着门的,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喜婆甩了一下手帕,扯着嗓:“夫妻今结发,恩爱到白头。一拜天——”
“等一下。”丁晋打断这还没说出口的字,走上前握住江晨邻的手。
明歌被这一下搞得更加分不清,这又是哪一出…
丁晋双眼含情,直直盯着红盖头,嘴唇微红,又紧握江晨邻的手,来回摩挲:“阿邻,今日辛苦你受委屈了,金陵城中近日不太安稳,我欢喜你的紧,挂念你的紧,才想快些迎了你入门。”
红盖头下身躯明显一颤,丁晋连忙搀扶,又对喜婆道:“烦请继续,剩下的我留着花洞房花烛再说,不要误了良辰。”
明歌整个僵在原地,什么…这说的什么话…这两个人都没见面吧…书信也从未提过半字…怎么又欢喜的紧了…怎么今日一天都这么古怪…只觉背后凉意愈烈。
再看众人好像仅仅愣了一下,下一刻又开始道喜道贺。
江晨邻好像没什么异议,配合着拜了天地,又被丁晋府中丫鬟搀回了新房,丁晋此刻在大厅同众人喝着喜酒,一杯接一杯喝的脸红。
已是半夜,若是平时,明歌早早就睡下了,今日离谱事多,是半分睡意也无,她在房中来回踱步,忍不住发牢骚:“想不通,想不通,怎么这么奇怪。”
要说是看着江晨邻如今容貌,因此心动,说出这一番话,但左看右看,红盖这么厚,又这么长,根本看不到容颜啊。
丁晋说的这番话,这么奇怪,江晨邻不觉得吗?顺眼望去她正坐床榻前,府中丫鬟也守在身边,未有不妥。
夜深,外面虫鸣叫得更响,床边侍奉女使突然捂住小腹道:“夫人,我突然腹中绞痛,想去茅房。”
红盖下的人点点头,柔声道:“嗯,你去吧。”
房间只剩江晨邻,更加安静很多。
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怎么夏荷同以前如此不一样,一阵凉意袭来,明歌不敢再想今日古怪,浑身都起疙瘩了,不对啊…这凉意怎么还吹起发丝了,丫鬟出去时这门明明关闭了的。
空气都充满着冷气,这明明是三伏天,哪里来的冷气…
猛的直吞咽,寂静的都能听见心脏砰砰,还好还好,自己无形,没事没事,她安慰着自己,双腿早已不听使唤开始打抖,地下忽然出现一双脚,不能说是脚?像是熊掌,漆黑还长着毛发。
吓得失声,还不待自己转头看,那熊掌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