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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唯有尘埃在微弱的光线下浮浮沉沉。
地上的人还在哼哼唧唧发出些气声,吵得谢耘心烦意乱,他弹指一针,耳边终于清静下来。他眼神冷淡,“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要骗我?”
程克青察觉到谢耘面色变化,她凑近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些,谢耘反而垂下眼帘,似乎在有意逃避。
“我本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只是近日谷内事务繁杂......”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理由,好证明自己拖延至此的隐瞒实在是情有可原,但所有的解释都显得累赘。
程克青会心一笑,用力一巴掌拍向谢耘的肩膀,“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全瞧见啦!那日我在议事厅见到你,像个大公鸡一样立在谢耘身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谢耘眼前的红人,威风得很呐!”
谢耘一怔,眼色古怪。
“你该不会在担心我求你办事吧?”程克青迅速抓住重点。
“……”
见谢耘不言语,程克青自觉言中真相,不由得长叹道:“你着实狼心狗肺啊!”
“何时的事?”谢耘努力回忆了一番,并未搜寻到和程克青的交集。
程克青一想到那日她去议事厅本是为了给连翘出气,却是两人最后的死别,她顿觉伤感,轻声道:“连翘死的那一日,我们在议事厅远远瞧见你和谢耘出来,并未同你招呼。”她眼睛朝地下一点,恨恨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交与长老,会审之后行家法,服毒。”谢耘用剑尖挑起那人的衣带,勒令他跟着一同出了密道。那人自知大限降至放弃了挣扎,规规矩矩跟在身旁。
“你会保密的,对吧?”程克青回看了眼缓缓闭合的密室,不放心的问道:“就算为了你们的老谷主。”
谢耘眼神坚定,“自然。”
剩水残山图事关重大,即便两人一拍即合定下永不外传的约定,也难保不会节外生枝,可程克青的心中莫名地认定,只要他答应的事情便一定可以做好。
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一个去提审罪人,一个去添柴烧水,但此刻两位年轻人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一份关于家国大事天下百姓的豪情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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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扉轻启,一玄衣男子上前俯身回话:“谷主,谢闰写下罪状已经招的查差不多了,是在年前外出修道时,偶遇成蹊将军的旧人,得知剩水残山图的下落,那人许诺倘若能偷得此图,造就一番功德便可羽化升仙。我亲自守着他服了啼春归,这会已经走了,长老差我来问问您的意思,要让尸首进祠堂么?”
天光透过窗纱打在谢耘的脸上,衬得他的鼻梁犹如平地起伏的山峦般壮阔,他倾身躲过光线,隐坐在暗处,手指摩梭着茶杯沿,直到温热的茶水凉透,缓缓开口,“扔下潜江台喂鱼去吧。”
倏尔,手里的茶水尽数泼到玄衣男子的衣服上,那人疑惑地抬眼问道:“泼我作甚?”
谢耘声色清冷,“无澈,你威风得紧呐,有人竟将你错认成了我。”
无澈眉头紧锁,好一会才反应上来,“我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没给人家表明身份呢?”
谢耘抿了口茶,默不作声。
“那时你在梁州有要务在身,向她隐藏身份确实是逼不得已,她危在旦夕,你费了心思,让我将她扮作新来的丫鬟送到清闲的归念居养病,继任谷主这么忙的仪式,你还要夜里去看看人家安危,差点被当作梁上君给捉了,如今人家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就不怕纸包不住火,人家姑娘觉得你用心不纯,最后撕破了脸,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喽!”
“你不懂,我那时绝非存心要骗她。”谢耘放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