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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便出现在了苏升脚下。
刚怀疑江屏之死或与凌霄黛有关,他便佩戴着嵌了香灰的玉佩,招摇过市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好似生怕他们不知,生怕他们不起疑,谢逸出事当晚,苏小世子亦在闲梦楼,与谢逸和江屏之死脱不开干系。
宋晞的视线自他腰上的环玉佩上移至他纯澈分明的眸间,脑中却如风靡云涌。
这枚环玉佩是苏升的贴身之物,若非亲近之人有意陷害,本该在炉里的香灰为何会嵌进玉里?
脑中倏忽闪过某个画面——
苏升和面目模糊的某人因为某些不知所谓的因由生了口角之争,两人必定吃了酒,只不多时,口角演变成了肢体冲突。
激愤之下,那人顺手抄起案头的香炉,重重朝向苏升……
不对!
想起香炉,宋晞呼吸一滞,双瞳紧跟着一缩。
谢逸!
此桩事故的源头本就是谢逸,倘若那横尸池边的谢家子并非死于失足落水,他脑后碗口大的伤亦非来自青石碰撞,那伤口从何而来?
会不会……对上苏升的视线,宋晞目光骤凛。
脑中画面天旋地转,方才那两人的身份倏而倒转。倘若那面目模糊之人是谢逸,冲动之下抄起香炉之人是苏升。香炉砸中谢逸的后脑勺,炉中香灰洒落,兜了他满头满身。
他虽将衣物换了下来,却不知香灰早已嵌进玉环镂纹里……
谢逸头上的伤,苏升脚底的桃花瓣,嵌进玉镂里的香灰……摒除掉她和姬珣一早熟悉苏升秉性这一鲜少为外人知知之事,谁人如此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将证据一样样奉至他们面前,生怕他们推论不出——“苏升是杀害谢逸的真凶”,这一显而易见的结论?
这一推论,是事实,还是那幕后的执棋者太过高明,将他几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玉佩?怎么了?”见他两人紧盯着自己的玉佩,神色阴晴不定,苏升眼里浮出不解,“有何不妥?”
“敢问世子爷,”宋晞仰起头,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四天前的雷雨夜,世子爷可曾去过闲梦楼,可曾到过锁春池?”
哐啷一声,手边茶杯倾倒,茶水霎时流了满桌。
苏升似浑然不觉,右手紧握着自己不自觉颤动的左手,低敛下目光,脸色苍白。
举止如是反常,问题的答案已不言而喻。
姬珣两人目光交汇,追问道:“在楼里见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若是信得过二哥,能否直言相告?”
苏升陡然抬眸,视线相触的刹那,又骤然收回,双手不自在地藏至身后,神情越发惴惴不安。
“两位何以断定在下曾出入过闲梦楼?”
不等姬珣追问,突然想起什么,苏升倏地抬起头,梗着脖子迎向姬珣的注目,声音冰冷。
姬珣面色骤沉。如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强硬回答,与其说是辩驳,更似笃信没人会知晓他曾出入过闲梦楼。
谁人给过他保证?如烟,还是旁的什么人?
“那天夜里大雨如泼,子悠先生在廊下等你许久,看见他的人不在少数。”
许久,姬珣轻叩着桌面,沉声开口:“你不知他来了?还是以为以子悠先生的声名,南州城竟无一人认得他?或者……”姬珣眯起双眼,“你情愿我径直去寻子悠先生,问问他,那日在廊下候了一个多时辰,是在等谁?”
眸光重重一颤,苏升颓然跌坐进座椅,两眼发直,不发一言。
宋晞两人视线相触,亦不催促。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秋月西落,倦鸟声声啼,苏升自失神中徐徐缓过神,坐起身,一边给自己斟茶,一边黯然道:“不瞒二哥,闲梦楼声名在外,我在西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