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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叶落,萧萧长风次第回笼,忘却跳动的心霎时鼓噪。
姬珣在纷纷议论里认出独属于宋晞的平缓吐息,顿在空中的手微微一曲,徐徐睁开双眼。
亭间松风依依,山下云海如故。
他看见迎风转动的木圆盘,飞镖钉入之处,不偏不倚,恰是云鹤的左眼。
他看见宋晞倏而下弯的眉眼,皎皎仿比天上月,紧攥成拳的手蓦地一松,鼓噪不安的心霎时落回到实处。
“哈!”
不等他喘息片刻,又一声仿似驴叫的嗤笑骤然打破了亭内雀跃。
代峦仿佛淬了毒的眼神掠过圆盘,转向姬珣,眼里阴婺肆虐,僵硬的脖颈随同他寸寸转动的动作发出咔哒声响。
四目相对,满目阴婺化作僵硬而狰狞的笑,他提着匕首坐回到桌边,语气冰冷僵硬:“中州四公子,不负盛名。”
泛着冷芒的匕首一下下锉向石桌,他左半边脸颊随同叩击桌面的声音一跳一颤,仿佛全然不由自主。
“既如此,想问什么,世子爷但说无妨。”
长风嘹啸,初时的冷静与冷然霎时回到姬珣脸上。
垂目打量片刻,他紧拧着眉头沉声开口:“既如此,谢逸、江屏、罗锦之死,还望代公子解惑。”
“哧!”
一声嗤笑破开四下寂寂,狰狞之外,代峦的眼底倏忽掠过几丝“果然如此”的百无聊赖。
“谢逸?呵……仗了王家的势,谋了一份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差事,便以为自己也跟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他举目望着松涛推迭的遥处,却也不再顾左右而言它,懒声道:“吃多了酒便口无遮拦,说什么商贾之子形容粗鄙,南酉国人罪有应得……自小养尊处优,他统共见过几个酉人?为国为民谋过几分福祉?有何立场大放厥词?”
所谓“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差事”,约莫是指关着靡音族圣女,日日取用心头血之事。
平日里往来不多,姬珣对谢家子的言与行不作评论,凝眉思量片刻,追问道:“代公子言下之意,雷雨夜那日,莫不是公子私下指使如烟灌醉谢逸,怂恿他擅入倚云楼?代公子八面玲珑,善识人心,必定三言两语便能拱起子阶心头之火,挑起他和谢逸的不和……”
姬珣不顾苏升支吾咿呀的控诉,顾自颔首道:“借刀杀人,除去谢逸的同时又能拿住文安伯府世子的把柄,公子此举实在高妙。”
“比不得世子爷慧眼如炬,什么都看得通透。”
代峦回眸瞟了一眼亭柱前的苏升,敲击桌面的动作微微一顿,眼里噙着戏谑,缓缓开口。
“江屏呢?”姬珣不以为意,又追问道,“为何该死?莫不是撞破了锁春池边发生的事?”
“江屏?”
代峦倏地扔下匕首,双手环抱胸前的同时,一反常态的,脸上竟露出几丝仿似惋惜的神态来。
“也不知你二人为何如此固执,我已将凶手送到你们面前,却还紧追不放。”
姬珣下意识看向宋晞,眸光紧跟着一凛:“你是谁,罗锦?当真是他?”
代峦抬起头,仿佛为他脸上的不可置信所取悦,唇角不自禁勾起。秋光掠过眼下,又一丝戏谑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祈人自诩高义,总爱说什么‘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他错开视线,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如你二人所知,江屏性子沉稳,做事谨慎,看见不该看之事,也不敢随意张扬,只想着找好兄弟商议商议……”
姬珣的心倏地一沉。
“你当罗锦是为了表忠心?呵!”
代峦脸上笑意愈盛,他撑着石桌站起身,双手附后,左右来回踱着步,慢吞吞道:“你们祈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