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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仪驾受惊。”管洒扫的玉盏眼神看向角落,过去伸手拧起一个小宫人的耳朵,呵斥道,“你躲在那做什么?想偷懒是不是?”
小宫人“哎哟哎哟”地叫着,哭得一抽一抽:“玉盏姐姐,我没有。”
众人这才看见她脸上脖子上的道道红痕,显然是被欺负的。
玉盏松了手,只推她道:“少顶嘴,去北面扫,快点。”
小宫人埋着头抽抽搭搭去了。
整一早上,道路清扫一遍又一遍,道边堆积的白雪如层层翻浪,安宁冻得手都没了知觉。
中午,雪终于止住,日头放晴。
安宁在啃昨晚让白猫验过毒的炊饼,干巴的剌嗓子,她猛灌几口白开水,才勉强咽下。
窗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吸鼻涕的声音。她听见有瓷碗碰地的声音,起身推开窗户。
早晨见过一面的那名小宫人跪趴在地上,捧着她给猫盛出来的那碟素菜,仰头往嘴里倒。
“别吃!”安宁叫住她。
猛被人喊住,小宫人一惊,嗓子眼被硬炊饼堵住,她呛地咳嗽不住。
安宁靠在窗边,朝她招手:“你来我屋里。”
小宫人惊惧交加地看了她一眼,或许是见安宁长相温柔不似坏人,才磨蹭着进了屋。
安宁招呼她坐下,抓一把花生仁放到她手心:“吃吧。”
起初她还怕,但看到吃的眼睛便发直,什么也顾不上,皮都不剥便往嘴里塞。
“你叫什么?”
拿水送下食物,小宫人擦擦花狸猫一样的脸,小声道:“我叫韩沉香,今年九岁,原来是检校太尉府上第三女,后来被赶到掖庭,前天才被挑到东宫,如今改名做茴香。”
“同屋姐姐们骂我是魏贼,不给我吃的,还打我骂我,我实在饿的不行了,才去吃姐姐的剩菜。姐姐别怪我……”说着又哭起来。
安宁只问了一句,她却把自己的情况吐露了个囫囵。
曾经也是官家千金,如今却要同猫争食。
“这还有,你慢慢吃。”安宁给她续上一杯水,茴香连筷子都不用,抱着喝下一整碗冷粥,安宁就不让她吃了,“骤然暴食对你身子不好,若饿,晚上再来寻我。”
“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屋子真大,这里只住了你一个吗?”茴香扑闪着眼睛,赖在她这不肯走。
“我叫安宁。”
“安宁姐姐!”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在你这里待一会儿吗?回去姐姐们又该打我了。”
得到准许后,不过片刻茴香就趴在桌上香甜入梦。
看着茴香稚嫩的脸庞,安宁莫名打了个哆嗦。
李朝夕的话固然满满是大道理,不过安宁知道若自己身故,李任决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为皇妹报仇,宫中肯为她洒几滴泪的人都寥寥无几。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若商女的蒙昧有罪,那听曲之人、写诗之人又做了什么?轻飘飘一句商女不知,就把自己衬托得清新脱俗,大义凛然。可他们不过也是去寻欢作乐的,还比不上为生计卖唱的商女。
成王败寇,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食君之禄的能臣尚且无法挽狂澜于既倒,她干嘛想不开把国仇家恨往自己身上背。
她只想活着,好好活下去。
下午再去扫雪,茴香就成了安宁的小尾巴。
“两个魏狗凑成对,团成团的一对晦气。”宫人的闲言闲语传来。
茴香好像寻找到了同类,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她:“安宁姐姐,你也是魏人?”
“嗯。”
“太好了!我想,我想……能不能搬去和姐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