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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书房。
“怎么,想搬救兵?爷爷在书房练字,别仗着爷爷对你有几分怜悯,就顺着杆往上爬。”今日许暮芸这般顶撞,谢嘉艺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打定主意要好好训诫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谢家人。
“你看这株兰花好看吗?像不像你,娇嫩得很,精心伺候都未必能照料好,脾气还很大,周围要是有花吸走她哪怕一点点养分,就会垂下叶子给人脸色看。”许暮芸将一株端梅蕙兰从紫砂盆里连根拔起,“我就说嘛,外表看着挺好,根部腐烂,可惜了。”
这株端梅蕙兰是昔年许暮芸亲手种下,整日悉心料理也苟延残喘好几年,后来摸熟它的脾性,渐渐有起色,四年前终于开花。这两年她忙于拍戏,不常回老宅,花匠没能把它伺候好。
“你什么意思,知不知道这花有多贵?”谢嘉艺没想到对方今天吃枪药,胆子这么大,毁掉爷爷最爱的兰花。
许暮芸当然知道,端梅蕙兰是八年前爷爷从花卉博览会花600万买下的,她移盆种下的时候,手抖得停不下来,生怕不小心给弄死。这株端梅蕙兰不是花园里最名贵的花,爷爷唯独偏爱它,因为这是许暮芸在谢家亲手种下的第一株花。
“根烂成这样,已经没救,今天我不拔,不出两个月,它也会死。”许暮芸熟悉园艺知识,说的是事实,把腐烂的花根凑近给谢嘉艺看。
“哎呀!不就是一株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死了就死了。你们两姐妹就不能好好说话?”眼看两人要吵起来,翁玉柔打圆场,“小芸,不是婶婶说你,嘉艺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可大小姐哪个没有脾气?这不是娇生惯养,是一种身份,一种象征。一点脾气都没,谁都能忽悠几下,那谢家岂不是要乱套。主人总归要有主人的样子,好让宅里的用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看谢家这一大家子的人,没点能耐,哪里镇得住他们。你呀,别往心里去。”
翁玉柔素来话里有话,明里当个和事佬,实际在提醒她,许暮芸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花匠。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我没往心里去,她脾气不好,就多学爷爷练练字,种种花什么的,怡情养性。把心沉下来,对她的演艺事业,是有帮助的。好好打磨演技,今后可以少用点的资源,给家里省点钱,总不能靠家里一辈子。”许暮芸候着紫砂盆,拍落端梅蕙兰根上的土,腐烂的根心彻底暴露出来。
“咳,瞧你这孩子,说话还阴阳怪气的。是不是拍戏不顺心,魏家大少爷因为退婚的事为难你?”魏家在婚事上折了面子,只要许暮芸肯点头,她去魏家游说,事情不是没有转机,“说到底,是你自己把事情闹僵,联姻怎么了,谁不是联姻,你看也我现在过得不也是好好的。想开点,不要钻牛角尖。”
魏驰在圈内封杀她,果然有翁玉柔的份。合约已解除,自己找到下家,从港圈迂回京圈,魏家在京圈只手遮天,也管不到她头上。
“我只是就事论事,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不牢您费心。” 端梅蕙兰的根部完全暴露出来,已经彻底腐烂,无法挽救。
“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自己的婚事你做主,希望你能有个好姻缘,魏家不满意没关系。京北豪门里正派公子哥,不在少数,我再帮你掌掌眼,总有钟意的。”只要能把她早些嫁出去,长时间见不到,自然和谢文松生疏,到时候再做文章,翁玉柔心里打好算盘,“我是怕你年纪轻,被人家随便两句承诺给骗,男人的话半真半假,听听就好,别太当回事。”
“嫁鸡也好,嫁狗也罢,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看您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嘉艺身上,娱乐圈的人大多逢场作戏,我怕她把自己搭进去。” 圈内人都知道谢嘉艺是谢家千金,很多人阿谀奉承,不乏动机不良的。别人谄媚两句,她就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