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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工人,怎么人家命就那么好。”
明黄色的法拉利载着许轻扬长而去,言诀抬起眼皮望了眼法拉利离开的方向,他眸光微转,不知在想什么。
“你平时不都到点就下班吗?今天怎么这么晚?”
不是责怪的语气。
随舟也不会因此责怪许轻。
又或者说,他很乐意等她。
随舟双手搭在方向盘两侧,转过来看了眼许轻,问。
“嗯,今天事情有点多,就晚了会儿。”
许轻捏着细长的带子,说:“你新换的车?”
“好看吧?喜欢的话给你买辆同款。”
“……不必了。”
她不过是没话找话,随口一问。
“但我真的给你买了辆车。”
许轻顿住,她看向随舟,他神色自若,嘴角微微上扬,眼尾那颗红色的痣分外显眼。
“别这么看着我。”
随舟又说,“给你买的房子你不住,非要住自己买的。你今天转正,我再不给你买点什么表示一下,爸妈该生气了。”
“哦。”
许轻应了一声,人向后靠了靠,闭上眼休息。
随舟大三岁,算是许轻的哥哥,两个人并不在同一个户口本。
许轻是孤儿,她的父母早年均因/公/殉/职,她原本能拿到一笔足够她安稳度日二十来年的抚恤金,不料许轻的舅舅当年趁她年纪小不懂事,从许轻手中骗到这笔钱后跑了。
至今也没寻到人。
随舟的父亲随叙和许轻的父亲是至交好友,随家见许轻年幼可怜,就收养了她。
“叔叔阿姨最近怎么样?”
她寄养在随家,但一直没有改口叫“爸爸”“妈妈”,现在对随舟也是直呼其名。
倒不是她白眼狼,而是她进入随家的时候已经不是全然无知的小孩子了。
许轻父母双双去世,舅舅让她见识人心险恶,年仅七岁的她早早就见识了世态炎凉,她没办法从心底里再接受一份全新的感情。
这么多年来随家从未亏待过许轻,许轻当然也知恩图报,随舟不在家的日子里都是她在照顾随叙和周以昀,作为养女,许轻可以说是情绪价值拉满。
哪怕她不曾改口,许轻也真真切切把随家当成了亲人。
情谊在那儿,称呼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我买这辆车,爸非说颜色太丑,还说这是屎黄色。我说这是明黄色,明黄色懂不懂。然后爸就抄起拖鞋追着我打。既然有力气追我,我觉得心情不错。”
随舟说这话的时候笑眼弯弯,上挑的桃花眼衬得他眼尾那颗红痣更加突出。许轻一直觉得随舟那颗美人痣简直是神来之笔,它让随舟的眼睛开口说话,自愿沉溺。
“那就好。”
“但是我没给叔叔阿姨买礼物,要不你在旁边的商场停一下?”
空着手回家总是不好的。
随舟前段时间都在外地比赛,而许轻下班之后窝在家里哪儿都没去过,也无暇分心去想别的事情。
周以昀给许轻打过电话关照几句,许轻都是报喜不报忧。
“知道你现在是大忙人,东西我买好了,你待会儿拿上去,就说是你买的。”
随舟笑说。
“……谢谢。”
“跟你哥还客气什么?”
随舟漫不经心地说。
他紧握方向盘的手很稳,明黄色的法拉利在夜色的霓虹中像一道无形的闪电,穿梭于万家灯火前。
“嗯。”
许轻低下头,不再言语。
十七岁以前,她还是会喊随舟“哥哥”的。
直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