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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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除夕,午饭过后,周庚礼去学校接她,打电话问她在哪。
“能不能等一下?"她在电话里说,“我在堆雪人。不然你先走,我等下打车。”
零下二十几度,打什么车。而且她在堆雪人?周庚礼回车拿手套,“在哪堆呢?”
“学校操场。”
“行。等我。”
周庚礼怕她在雪地里待久了,还特意给她拿了条围巾。结果他一看,小姑娘一点都不傻,裹了好多层衣服。他看她,好像比滚的那颗雪球都圆。
他朝她跑过去。
两个人在操场上推着雪球滚了好多圈,才搞出来个差不多的雪人。他拿来的围巾,被她戴在雪人身上。温度很冷,衣服里却都出了汗。
他们累得头对头躺在雪地里,彼此凝望。
看了一会儿,李佩央忽然抓起一把雪,轻撒在他头发上。她轻声说:“你老了。”
周庚礼定定地看着她眼睛,“嗯。我老了也爱你。”他看见她笑了一下,很轻。
自从母亲过世,这半年她笑得更少了。
“我饿了。"他起身,把她也拽了起来。
“我也有一点。"李佩央拍拍身上的雪。
两人像模像样地往回走,讨论等下吃什么。一个说要她等下番茄炒蛋记得放糖,一个说家里只有胡萝卜,让他将就一下。
上了车,却同时拥住对方开始接吻。
周庚礼把她座位放倒,大半个身子倾过去,一边缠吻她,一边剥洋葱似地解开她一层层的外套。
身上只剩毛衣时,李佩央用手抵住了他,“这里不行。“她看向车外路灯,“有监控。”
现在说不行?
男人低眸看她,唇齿间还留着她的香气,他凑到她耳边,蛊惑地说,“那央央,你脱我外套做什么?"他身上也只剩衬衫了,“你刚刚,在想什么?”
他还握着她的手,解开了自己的两颗衬衫扣子。李佩央从他领口看下去,面不改色,".我现在在想,要不要下车。”
别。
“开个玩笑。“周庚礼立刻用安全带把她拴住,亲了一口,就回身启动轿车,“走走走,回家。“他喝了口水压一压。其实那天,李佩央是觉得自己有点“疯"的,不然也不会纵容得陪他缠/绵到天黑。但他更疯,显得她就还好.…那晚除夕他没走。静音的手机直接被未接电话打到没电。周庚礼拥着她在怀里,在沉睡中,迎来了他们的第四年。第二天早上,李佩央还以为他走了。她身子发懒,躺在床上不想起。
结果门被推开,他拿了个东西进来。坐到床边,他把东西贴到她脑门上,“你发烧了,你知道吗?”李佩央抬手摸了摸冰凉的发烧贴。怪不得她不想起。周庚礼扶她坐起来,递了杯水过去,“把药吃了。还有,以后不许堆雪人了。”
又不许。他的规矩还真多。李佩央双眼迷蒙看着他,蔫蔫地说了一句,“你好烦。”
“大初一说什么胡话。"他凑过去亲了她一下,“以后我堆你看着。”
“李佩央,以后我每年都给你堆一个雪人。”所以,这是今年的吗?
李佩央抱着遥遥,站在院子里,雪人的手还是旁边梅花的枝折下来的。
梅花也是他亲手种的。他当年问她喜欢什么,她说喜欢好活的,公园里那些就行。荷花、桃花、梅花,放在那不用人管,到季节自己就开了。
“是爸爸的车!”
怀里小家伙的一声呼唤,把她叫回神。
李佩央转头看过去,他的车在雪地上缓慢地压过一条长辙,停在院子门前。
男人下车,打开后备箱拎了个包,同时又抱了束花,朝她们走过来。
“新年快乐。“周庚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