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俸一年,禁足三日!
望侯明光所犯,可乃御前杀人!却竟罚得同先才口出妄言一般轻重,连笞杖都不受一下……饶是不懂律法者,也能知这样的责惩有多荒唐!
这哪还是责惩?
新臣们缓过神来,倒都还好,旧臣们却是越想越心惊,方才眼见裴龄在身旁被射杀的恐惧复又涌上心头,直吓得他们脊背发寒、手脚冰凉。
原来景帝根本没想让裴龄督办新税……而是从一开始,就要他死!
据望侯方才所言,可知景帝早便握了裴龄罪证,却在入京三日的清洗中放过了他,只待今时——
待他当众反对新税,待他展现对旧臣的引领能力,再待他身死殿上。
望侯未得重惩,实因受命于帝!
这一对君臣今日,是要让所有旧臣知晓,新朝不容异心之臣。
虽要笼络旧贵,但要的只是一盘散沙。
管你是谁,凡有异心,她们都杀得!
明光余光扫过殿中面色惨淡的一众旧臣,毫不遮掩地绽开一笑,对上景帝视线:“臣领旨。谢主隆恩。”
景帝眸光闪烁,眼中似也闪过抹笑意。
不过太短暂,几无人察。
众臣只见她将目光从明光身上转开,移向另一人。
“观卿。”
观弘义心道果然,暗叹一口气,克制住双手的颤抖,走出人群:“臣在。”
景帝竟朝他一笑,温和道:“朕知观卿也是工部能臣,新税之事,不如托付于卿?”
观弘义立即道:“承蒙陛下器重,臣定恪尽职守、全心不怠。”
“好。”景帝满意地一点头,召来女官,“传朕旨意——着工部侍郎观弘义代领尚书职,协助户部全力督办新税,待望侯大婚,即刻动身前往信州。”
说罢转向明光,“明光,届时朕拨一队龙行卫由你调遣,务必护送观卿安全抵达信州。之后,也要全力协助观卿在北地推行新税。若有恶徒行凶,欲危害观卿、阻拦公务……格杀勿论。”
观弘义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跪下领旨谢恩时,才近乎绝望地重重闭了闭眼。
明光也朝景帝再次叩首,领旨谢恩。
只不过不同于观弘义,她的面上,一派松惬闲适。
二人起身,其余旧臣忙跟着退回文武官队列,战战兢兢等候发落。
岂料景帝没再多看他们一眼,只下旨查抄裴府,没收家产充公,府中男丁一律押入刑部大牢,今日便拖到午门外问斩,女眷则送至大理寺,视罪情轻重一一审判。
最后一道旨意:
前朝旧事到此为止,不再追查。
七日内若有辞官者,一律应允。
三旨毕,散朝。
景帝先行,扶纪从善自东厢离殿。
四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李、崔二国公跟随而去。
挡住正心殿大门的龙骧卫这才退开,却没离散,反而分了三人快步入殿。
二人抬起裴龄尸首,一人拔出穿眉的长箭,取出块干布擦净血迹,还于明光。
有几个旧臣看得腿又一软,忙低头垂眼,相互搀扶着混在人群中,恨不能将自己藏到地砖底下。
一片惧色里,某道无畏的目光便被衬得分外显著。
明光自然察觉。
却只在收箭入囊时淡淡扫过,毫不停留,一如不识。
而后便摘弓握在手中,率先转身步出大殿。
风雪未停,但旭日已升,天色微明。
殿外百官不由抬首,再一次望向那年轻的军侯。
然与望她入殿时大为不同,原先那半数好奇或不屑的目光,已变作深彻的畏惧。
“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