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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她的眼神一如七年之前,像知晓自己在劫难逃的猎物,恼恨的逼视不是为了反抗,而是要拉她下水鱼死网破。
他无所谓被她察觉了,是他技不如人,自乱阵脚,反正在她这里他从没想过能赢。
明蔚怔了几秒:“你、你要送花的话,我没拦着你。”
沈遐点头:“是,你没拦着我。”但你也不在乎。
反正自始至终看到她和其他人走在一起,收下别人的花时,慌到神思不属,嫉妒得快要爆炸的傻子就他一个。
明蔚蹙了下眉,几乎怀疑沈遐刚才尾音的一点哽咽是错觉,可她耳力很好,不会听错。
“送花的事晚点再说。”明蔚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你先放开我,我手痛。”
她撒了谎,他其实压得很轻,虚虚地圈着她手腕,一点也不痛,只是她挣不开,也不想和沈遐硬碰硬。
沈遐被烫到一般收回手:“对不起。”
明蔚没料到他这么听话,茫然地揉了揉手腕,想了想还是关心了一下:“你今天……”
状态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记忆混乱或者头疼了?总归他还是个病人。
沈遐冲她很淡地笑了一下:“可能是喝醉了。”
喝醉的人一般都不会觉得自己醉了。
明蔚没说出口。
她垂下眼,掩去一点担忧的眼神,语气轻快道:“那……唱歌的事,下次有机会肯定唱给你听。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沈遐见她还疑问地看向自己,补充,“我再待一会儿。”
明蔚慢吞吞地往外挪移脚步,离开被他笼罩的阴影。
走到灯下时还是不太放心,回过头叮嘱一句:“你之后别喝这么多了。”酒量不行,害人害己。
“嗯。”沈遐怕她听不见,温声应道,“知道了。”
他一路目送着她在光里走远。
这一周里明蔚没有再和沈遐对话,但与他微信确认过,沈谦那边等项目进度,他俩会在潞安待到下期节目录制之后。
一个重要原因是……她太忙了!苏衍来潞安不仅带了改编的表演曲目,把本在工期内的她新专歌曲半成品也带来了,每天从早到晚她不是练习《月亮小酒馆》就是研究调整新歌,闻翰也特别上进动不动拉着她排练,舞美又做了设计,日程彻底排满。另外冉疏这一周有其他通告,明蔚不得不承担大部分女声唱段,累得无以复加。
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有一天灵感比较丰富,和苏衍在录音室研究新歌到半夜。
苏衍来自中国香港,骨子里流淌着熬夜的血液,又是搞艺术的,通宵达旦是家常便饭。她就不行,短暂爆种后,一走出录音室就头晕目眩,步子都踩不实,被搀着回的酒店。
偏偏又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撞上沈遐,三个人一同上的电梯,电梯里苏衍小声问她困不困,明天需不需要早起,明蔚半个灵魂都在漂浮,含混不清地回答了几个字,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16层到达之后,苏衍带她出去,电梯门合上。
明蔚走了几步后才回头看他:“你不住这层吧?”
“先送你回房间。”苏衍说。
明蔚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说:“送到这就可以了。”怎么可能困到几步路都走不了。
苏衍看她一眼,笑说:“好,我走了,晚安。”
“晚安。”
她半梦半醒地回房躺到床上时,无端地想起电梯门合上之前,沈遐看向她和苏衍的眼睛。
她不太喜欢沈遐的脸上出现那样的神情。有点凶,但是像是被抛弃的犬类身上的那种凶,不能真正威慑到人,只是对他那张脸来说,太过阴郁了。
……好看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