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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晚想起被带去吃饭的那次,她想要一笔勾销。
那时候李静楠的事业刚刚起步,看着两方言笑晏晏,看着刘泽然平静无比的模样。
结局已然注定。
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一笔又一笔的钱可以追平所有,将两个人变成握手言和的好朋友。
她笑着,忍住所有逃跑的冲动坐在原地。饭局进行到末尾,她躲去水池洗手,泪水却掉得很干脆。
出格的事明明只有那一次,眨眼间好像又变成数不清的开端。
走出门的时候,刘泽然就靠在墙边,纯白的卫衣让他看起来是那么单纯无害。冷淡的一张脸,病后依旧是那样消瘦,轻声问,“哭什么?”
他逼得越来越近,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一瞬间包围。
昏黄的光落在他眼底,宋晚晚看见自己被扭曲的样子。
从进商南念书的那天起,刘泽然是被挂在很多人嘴边的名字。有钱人家的少爷,读书好用的脑子,一张脸也长得乱人心神。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以平等的关系站在一起。
刘泽然没有动,只是这样任由四肢的麻木遍布全身。
明明有那样多个在一起的瞬间,他脑海中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对方无数滴掉下的眼泪。
隔得那么近,他心里居然也会漫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而这样的感情当然奇怪,就像被酸涩的手一把捏住,风调雨顺的十几年里从未出现过现下这般情况。
刘泽然低下头,看宋晚晚眼底盈盈的水迹。
为什么要哭?
边缘被拖得模糊不清,往前清晰可见。
所有的见面,回忆,他颤动的一小颗心脏,都被轻轻收拢在里面。
而他用最轻佻的语气,说出最真心的话。
“我们不能关系很好吗?”
宋晚晚摇摇头,企图甩开过去。
李静楠今晚在家,笑眯眯道,“国庆那会就呆在家里,妈妈约了和他们一家吃饭,人家又跟我们做了几单生意,要好好谢谢。”
这个数字一路滚到今天,早就不止八十万。
宋晚晚放下书包,想起陈兆站在阴影里,班牌就悬挂在他头顶。
他问,“是不是还清钱就能结束?我替你还。”
她想原来自己也可以偶尔天真一下,却忍不住笑出声,“怎么还?”
问人借钱都讲究利息,又何况是这种。
“最近跟他关系怎么样?”
窗外还是不断的雨,落下来就了断。她站在原地,忽然不想再骗,“不是很好。”
宋晚晚笑笑,“不是很好,是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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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商南传统,开学不到一个月,国庆前就得办场运动会。
人又多,初中高中两个学部加起来,一办就是两三天。
班主任下达了硬性指标,体委正拿着报名表一个个问。
“我?”宋晚晚看着长跑后自己的名字,一时有些傻愣愣的,“我跑两千?”
这样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让一个数学白痴去参加高数竞赛。
林晓坐在斜后桌,难得从试卷中抬起眼,替她解了围,“宋晚晚还是算了吧,你忘了她初中那会跑进医院?”
体委这才反应过来,“对哦,要不给你改成,改成,写宣传稿的?”
“好好好。”她赶紧点头,说罢又抬起脸笑笑,心想着自己总算是不用跑步了。
而这样运动会,显然也不止她一个人感到为难。
把固定的见面都打乱成一盘散沙,再相见就纯靠运气。
运动会有什么好的。
刘泽然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表,掀起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