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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抬手去抠他用力的左手,试图让自己能正常呼吸,觉出他想打她,紧闭双眼等待——
她便可以离开亲王府了。
迟迟没有感受到击打的灼痛,冷元初睁开眼,蓄满眼眶的泪瞬时倾泻,她被迫仰头,与那翻滚着怒海深仇的黑目相对,静静等他开口。
“冷元初,你应该知道,你那好长兄,今日早朝弹劾了我父王。”
冷元初连日不在上元县,如何能知朝廷之事,颦颦质问他:“所谓何事?”
温行川用鼻子轻蔑哼气,松开她的脖子,在她的白皙的脖子留下几近完整的掌印红痕,转身坐在一旁的花梨圈椅,凛冽望向冷元初。
“你不知道?你今日去找母妃索要中馈账册,是要帮冷尚书探着亲王府的底吧?”
冷元初被他突来的质问愣了愣,快速想清楚因果,泠泠回道:
“我不知长兄因何事弹劾。至于求请学习中馈,是因儿媳有义务帮婆婆分忧。我感恩婆婆对我关怀,努力履行我分内之事。至于殿下,看您反应如此激烈,我倒是觉得,长兄弹劾之事,应是千真万确吧?殿下不妨把这巴掌落在我的脸上,臣妾也好解脱。”
温行川拍案而起,立在冷元初面前:
“性情乖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孤真是娶了个好媳妇!既然你想做个好儿媳,明日起就待在这里,要胡嬷嬷教教你什么是淑仪有节!”
冷元初听罢波澜不惊,平和问他:“殿下今夜可要在这里安歇?”
“冷元初,你以为孤是那种日日宠幸你的庸人?”说罢,温行川转身离去。
佩兰一直跪在这里,直到视野里再无男人的长靴,她才敢抬起头站起来。
“小姐……”
“我没事,服侍我沐浴吧。”
温行川走出中堂,看到院子里所有下人都跪在中堂门前沉默不语,吼道:
“不做事了吗?都跪在这里干嘛?”
“是——”一众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起来走散。
温行川回到书房,站在窗前直直望向中堂,看着烛灯一个个熄灭,那处坠入黑夜。
他苦笑一声,自嘲每次吵架,他居然说不过她,这么多年所学的驭人博弈之术,在她面前居然不堪一击!如今她的长兄来势汹汹直指父王挪用税赋一事,且看她想如何替她长兄偷攘密牍,正好用这事,探一探她到底对他有几分真心!
得那男用的避子药前,他决心不再与她承欢,可已体悟那滋味的男人,怎会说放下便能放下?在书房的床榻辗转反侧,还是拿起外袍走回中堂,穿过他钟意的布局,走到内室门前。
今夜是佩兰在内室门外守夜,听到动静有些慌,摸出一条柴火棒起了身。直到男人走近,她才借着屋外照进来的光亮看清是郡王殿下,惊得火棒落在地上,迅速扑到那雕花六折门中间,用她的身躯把门挡住,眼眸中满是对小姐的心疼和对郡王的怨怼。
她的小姐,嫁来的每一日都不畅快,佩兰眼看着她在这重重高墙中郁郁寡欢……
“让开。”
“殿下,”佩兰双膝重重砸在地面金砖上,伏地而言:“我家小姐连日担惊受怕,求殿下予她一夜好眠,婢女求请殿下,对小姐好些吧……”
温行川看着跪在他脚边的佩兰,恨声说道:
“你家小姐?她是孤的郡王妃,是温家的宗妇!你家,你又是哪一家?若是不懂礼仪,王府有的是人教你!看在你护主有功,这次就饶了你,让开!”
“殿下,殿下……”佩兰伸手抱住温行川的脚,用尽力气也拦不住执意闯入的男人。眼看着他迈过她的手推门而入,只能含着眼泪让门留一道缝,她怕小姐再被郡王肆意磋磨……
走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