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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过门?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被问到这句话时,他先是扬起一个虚假标准的笑容,点头答应。而后,他想起了先前被其他主人带出去的过程。
所以说,是先跪下去扬起脖子,再递出绳索?还是把绳索在脖子上缠好,再跪着膝行过去递给她......这任主人没什么力气吧,感觉会不会第二种更方便。
他陷在了往日的回忆里,直到面前的人推着门扉,用拐杖点了点他的裤脚示意跟上,这才恍然地迈开步伐,走出了蛰居将近两周的空间。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自由地,直立着行走在茨冈尼亚的大地上了。
卡卡瓦夏闻到了新鲜干燥的,冰冷的空气,从鼻腔吸入,一路蹿到神经深处。没有药物的控制,没有鞭笞的痛楚,没有精神的折磨,他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清醒得惊人。
他同样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离开,获得自由。甚至不需要像逃脱上一任主人那般赌上性命,不需要赌夜晚交接的防守是否松懈,不需要赌自己是否死在阴暗的窄巷里。
他的直觉确信:只要开口,这位各种意义上的好人会立刻放自己自由。
他盯着她的背影,然后那个问题又冒出来了。
这样的人,究竟为什么要选择留在茨冈尼亚?
散步的过程中,她大部分时间在调整步伐,在急促地大口喘气,少部分时间会与他搭话。与孱弱的身体相悖的是,对于周遭的一切她都很敏锐。
仅是瞧了他一眼,她便开口:“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留在这里?”
有时候他猜测着她其实有读心术的异能,自己在其面前心思如同一张透明的纸,无论如何遮掩,总是能被轻易地看穿。
“原本只是偶尔经过的,准备中途停留几天的地方。”她在某处停下脚步,轻巧而随性开口,“来到之后,发现这里的夜晚很漂亮,想着多留一会儿。留久了、习惯了、懒得走了。”
卡卡瓦夏扬起头,看向头顶那一成不变的蒙蒙深灰,无法理解究竟漂亮在何处。他甚至生出异样的冲动,想要反驳,向她介绍这个星系最漂亮的夜晚应该是在茨冈尼亚-IV,在每一历年最后一天,那里会有欢笑的人群,舞动的篝火,漫天的极光。
他看到她就这样昂起头,注视向天空,透过它仿若能够看到其他的事物。
卡卡瓦夏的唇瓣翕张了两下,没有开口。
他缀在后面,像影子一样模仿着,同样安静地昂起脖颈。
深夜的边缘藏有稀疏的星光,像一出简陋的舞台幕布。
他的眼前似乎闪回了卡卡瓦节祭典的一幕幕。
遥远悠久的青绿色极光洒落在每一寸大地,人群舞动,欢笑嬉闹。他的父母轻哄着怀抱中的他,又互相对视着温柔微笑,他姐姐舒张开的笑靥是盛放的不朽之花,灿烂动人。
忽然,他又回过神,想着。
埃维金人大概只剩下他一个了,漫天的极光或许还存在着,可不会再有卡卡瓦节了。
幸好、幸好,那时的他没有开口反驳。
印象里茨冈尼亚最美丽的夜晚已然是尘封的灰烬,信仰三重眼地母神的氏族消失无踪,雨水与恩赐好像也再无意义。
他如今也有了新的称呼。
“砂金。”
卡卡瓦夏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名字从何而来,大概率是某一任奴隶主为他身份卡随意添上的姓名。中枢神经似乎被控制的药物伤害得不清,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微妙地似曾相识,但是又无法从记忆中寻到熟悉的根源。
他后来想起来了。
在被星际和平公司判下死刑、放逐到不毛之地等死前,自己犯下的案件名字,就是艾吉哈佐砂金案。
所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