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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驾轻就熟。"朕怎么你了?"那夜他和她说,还把她塞进他怀里,硬要她闻他,"你觉得朕不香么?不香么?
"
她被他弄的没办法了,只能说:“陛下香,陛下香极了。”会香香的。”
皇帝这才满意,不再闹她了。他抱着她,口中还在说:"那你也抱抱朕,抱抱朕,你也有时候,他残忍得让惜棠恨他,但有时候,又纯真得像个孩子。惜棠完全弄不明白他了,她只能如皇帝的愿,也抱住了他。那清而幽微的都兰香,也随之钻入了她夜晚深深的梦里。
忽然闻到这熟悉的香,惜棠惊醒了。她环顾着空荡荡的四周,心空的可怕。她赤足下了榻,遥望着远方巍峨壮丽的宫阙。这么晚了,禁中早就熄了灯。他想必也入睡了......他正入睡么?他睡得着么?
惜棠的心揪了起来。明明她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就是想见谢澄一面。但如今身在长安,惜棠却不敢见他了。
她立在窗前许久,凄泠泠的月光,讲她的乌发染上一层忧郁的银色。此刻,在秋日阳光明媚的午后,惜棠也站在窗前。
虽然她知道,此处看不到皇帝,皇帝也不会经过这里。她僵硬地站在窗前许久,心怦怦地,狂乱的跳着。
一种似曾相识的,莫名的心慌感席卷了她。
仿佛有什么东西,她将要永远的失去了。
不。不。不。
惜棠呻吟出声。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在侍女惊讶的眼神中,惜棠快步推门出去了。
谢澄得知言恪不在府里,很是有些惊讶。
卫和问他要不要唤人回来,谢澄说不必。
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没个准,何必为此把人叫回来呢。皇帝很少有愿意体恤人的时候。但言恪毕竟不是旁人。坐在茶厅里,皇帝饮起了茶来。
既然出了宫,皇帝也懒得再回了。
从小看到大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待的。
左右知道他心情长久郁郁,也不敢出声,只是缄默地陪着他。这样的体察上意,大多数时候让谢澄满意。但极少数的时候,却会让他感到孤独。比如此刻,就是那极少数的时候。
通常来说,掌控权欲的满足感,能够填满那一份的空白。但当惜棠离去后,皇帝心里头的空白,是越来越大了。他不知道有什么,才能勉强地填充它。沸腾的水汽炙烤着他的眼睛,皇帝感觉眼睛有些湿了。他把目光,移向了淡橙色的长窗之外。
谢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枯黄色。
上次来到云观侯府时,还是夏意未尽的秋,而如今,金黄黄的叶子,都落了满地了。谢澄记得,他初见惜棠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残败的秋。但当时还是十月,毕竟还有几点灵美。而如今,却是半分称道之处都无了。他还记得那一天,刚刚下完了雨,在绿色琉璃窗的缝隙中,他瞧见了她粉白的脸,朱红的唇,盈盈的一双秋水眼。她落入了他黑夜一般的眼中,又急慌慌地移开一一但那根本没用。他早就已经看清楚她了。她逃不开他的。
说来也怪,明明最初面对她时,他总是处于上
风,但不知怎的,却是一步步落在她手中了。
思及此处,谢澄的心忽然有些痛了。
落入她手中,便也罢了,他早就认了,但她怎么就能如此抛下了他!还说爱他呢!走的时候,怎么就这样毫不留恋!
心忽然火烧起来,环顾缄默如死的四周一圈,谢澄忽然不能再待下去了。他霍然起了身,想要回宫,外头忽然传来纷杂的喧哗之声,谢澄立时大怒,谁胆敢在御前吵闹!他恼怒地抬起了眼,惜棠气喘吁吁的脸庞,恰好落入他的眼中。他惊住了。惜棠也惊住了。
惜棠的脸烧的火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