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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的幻境中。
半柱香后,一直安静的阎刹忽然躁动起来,怕冷似的蜷缩起身体,而他的神识也成功进入了幻境中。在一片混沌黑暗的识海深处,阎刹正被关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触及到的地面与石壁坚硬阴湿,这分明是她曾经被关押的那间魔界地牢。
整座地牢中不见一丝光亮,空气中充满让人瑟瑟发颤的冰元素,她还不到十岁,尚未筑基,她在掌心努力引出一道火苗,又快速熄灭了。
若不是这一瞬间的光亮,百里晏川都要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他在空中飘到阎刹身边,可她看不见他,他也触碰不到她,他似乎是灵魂状态。
冰冷的空气在她的睫毛上结了白霜,脆弱纤细的经脉内本就稀薄的灵力更是滞凝,她尝试着再引出一簇火苗,却频频失败了。
小小的阎刹蜷成团昏了过去,再度醒来时,面前是魔尊严肃的面容。
“百里晏川百日筑基,你需得比他更快筑基,才能赶上他,明白吗?”
阎刹的脸蛋还未脱离稚气,却已显露出倔强的性格,她发狠地修炼,她要证明她才是天下第一的天才。下一瞬魔尊的脸忽然碎裂,分裂成千万个,她仿佛身临冰窟,每一块冰面都倒映着一张魔尊的脸。
魔尊唇齿开合,无数沉重话语的音浪一点一点向上湮没她的身体。
“你的母亲是被修界奸人所杀,幸而我撞见时,你还有一线生机,你母亲用命护住你,已经无力回天。”“你母亲也是火灵根,你与她一样,你若不好好修炼,如何对得起你的母亲?”
“上三宗的实力不可小觑,哪个宗门内不是高手如云,以你现在的实力就想报仇?简直是笑话。”
“百里晏川是修界的未来,你若不能超过他,何来报仇一说?”
“我是冰灵根,可惜你是火灵根,若是百里晏川当我的弟子,定能继承我的全部衣钵。”
“此次弟子切磋大会,你若拿不到魁首,也不必来见我了。“魔尊站在幽冥大殿上方,当着魔将们的面说。随着幻境转换至这个场景,百里晏川的神识从轻飘飘的灵魂状态突然落到了实处,他从黑魔神的双眸中望出去旁观一切,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忽地动了,黑魔神站出来道:“切磋会上还有那百里晏川在,师尊不必给她如此大压力。”此话明面上是在为她说话,实际上却让她更为难堪。果然,魔尊闻言只是甩袖轻哼一声道:“若比别人都要狠,肯豁得出命来,怎会拿不到魁首。”
“本座允诺,若你拿到魁首,你可问本座一件事,本座定然知无不言。”
原来如此,他一直疑惑为何阎刹第一回见他就有如此大的敌意,又为何如此执着于魁首之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第一届弟子切磋会后,阎刹拿到魁首,也如愿问了魔尊一个问题。
此后的每一届切磋会,她若能夺得魁首,都可向魔尊问一个问题,若落败于百里晏川之下,她就要接受酷刑。可她还是乐此不疲地重复这个游戏,最终她将各种碎片拼凑在一起,得到了一个完整的信息。
一切均指向炼霄门。
她的母亲,是被炼霄门所害。
阎刹想要冲去修界报仇,魔尊却拦下她,对她道:“本座明白,你知晓一切后定然想要血刃仇人,所以本座一直想等你成长起来再将真相与你坦白。”
“你记住,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这句话如同咒语,不断回荡在阎刹识海中,冲刷她紧绷的弦。
幻境变幻至这一幕,阎刹忽然头疼起来,猩红的双眼目眦欲裂,整个世界冰裂崩塌。
百里晏川察觉到,她在幻境中的情绪波动比他要大上许多,甚至有渐渐失去理智的趋势。
是因为她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