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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斑衣公主手搭上酒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叱道:“侍膳的规矩,你难道不懂嚒?”
新雨也灼灼注视着他。
那侍膳往旁边一瞅,想起那人的确和自己交代的侍膳规矩,进御必辨时禁,先尝之,遂斟了一杯酒,仰头饮下,又搛了几筷子点心,也嚼着吃了。[注②]
这下轮到公主目瞪口呆。
其实,在赴宴之前,她和连星新雨已经盘算了很久,届时该怎么面对对方敬斟酒这个场景——自从承元皇帝因为一杯斟酒送了命,大靖皇宫对于饮食上的注重与检视极为慎重,曾有一次,只不过是送来的菜馔失了本味,太后齐氏便疑心是有人捣鬼,杀了膳房上下七十多人,幼帝白无逸那会子连续做了十多天噩梦,只有跑到裴缨的房间,抱着还只会傻吃傻喝的婴儿裴缨才算勉强安睡些。
所以,她很期待对方是如何躲过重重检查,将那种违禁腌臜的东西带入宫禁内廷,送到自己嘴边来。
连星很怕她着了道,毕竟我方在明敌人在暗,想换了新雨自己陪膳。裴缨不太喜欢在后宫诸人以及王公大臣面前和连星表演公主与宠臣的把戏,毕竟那些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甚至很多都是他的故旧。
“你不要学柳太傅,什么‘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我不爱听,我若没有身先士卒的勇气,还谈怎么在飞鸢骑中站住脚!”她说,然后有笃定道:“投毒嚒,要么是在酒浆中,要么是在瓶器中,酒浆混带来混带去有些麻烦,换个酒瓶子倒是省事!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种有开关的酒壶?”
这方面新雨见多识广,说听说是有这么一种壶,“叫什么雌雄分酒壶!但也只是听说,并没见过。”
“这也不难,我吩咐赵德胜去找就罢了。”
赵德胜办事很利索,不出一天,就把公主需要的神奇酒壶找到了,她只上手把玩几下,便谙熟其中关窍。
“放心,管他是谁?既然不选择一水斋,而想在禁卫重重的皇宫大内杀我,想必他也是个疯子——我算个什么人物呢,也值得宁愿凌迟也要御宴投毒嚒!”
裴缨近似疯狂地嗤笑了笑,李连星喟叹一声,反而新雨诧异地看了眼裴缨,原来公主殿下暗自里,是这般想自己的嚒?
“殿下请享酒馔。”
裴缨拿过酒壶一看,没有雌雄壶机关窍门,摇一摇晃一晃,也听不见两种声响,她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侍膳。
侍膳含笑看着她,眼睛里竟好似有些温情——就是这股情绪,让裴缨先刚也感到惊讶不已。
他的眼神没有一般男子乍一见到自己时藏都藏不住的献媚与鄙夷,反而很温和,好似自己是他的故人。
可他是谁……
见公主把玩酒壶,那侍膳了然于胸,看了一眼新雨,明白了公主已经收服新雨,似乎赞叹似的也看了她一眼。
裴缨:“?”
他们这一桌侍膳耽搁的太久,旁人听不见他们之间谈话,但见公主和一位形貌不错的侍膳轻言款语,以为她又瞧上了新人,不禁频频往她们这桌看来。
裴缨虽然心下狐疑不已,但未免这位侍膳果然是刺客,惊扰了太后和皇帝一家子,便挥了挥手斥退了他,众人一看好戏结束,都有些意犹未尽。
这席上安排了将近有三百多名飞鸢骑,藏在各个角落,这人能堂而皇之混进来,看来是有本事的,裴缨打了个手势,给明处的韩延和暗处的侍卫,便有几人鱼贯而出个,跟着那侍膳出了内殿后堂。
裴缨自然没有吃自己那桌酒馔,淑妃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早就闻见公主桌上有猫腻,便打发侍膳将自己的一半酒馔分给裴缨,裴缨略用一些也就罢了。
恰在此时,梨园又准备了新的节目上来,听着不像是连星的舞曲,裴缨不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