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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初时回来二娘为难她,父亲现下又为难梁晏承,她历尽辛苦回来,却没看到一人笑颜。
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糟践她的梁晏承。
“你是我的人,我没让你跪,你就不需要跪。”她脸色气地发白,红着眼眶朝他吼道。
“柚儿!”许兴毅脸色一沉。
许柚嗤笑一声,抬眸看向面露不满的父亲,仰着头,质问道:“父亲生气了?是不是也要我跪下求饶?”
“也是,这家父亲说了算,让谁跪谁就得跪,让我嫁谁就得嫁。想要个听话的傀儡,那不如方才认下三堂兄,他定是唯你是尊。”
“住嘴!”许兴毅霎时觉得胸闷气短,眼前复现出女子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喘着气交代他定要精心照顾怀里的婴儿。羞愧、愤怒、思念的情绪全都揉捏成一团,顷刻间在胸口炸裂。
他脸色发青,指着面前冷着脸的少女,怒不可遏:“你学的规矩礼节都去哪了?就是这样同你父亲说话?”
“哈?”许柚心口发颤,肩膀不住的颤抖,指甲嵌入掌心。
什么时候,还在说礼法,他根本没听懂她的话。
许柚心底说不清是痛还是酸,父亲日理万机,她自幼便是由祖母带着,再大些祖母年迈,她便一个人来这永乐苑。她是伴着黑夜和孤独长大的,她眸光瞥向跪着的青年,眼睛被水雾遮挡住,她看不清他的样子,若不是后来有他陪伴...
眼角划过一滴泪,许柚闭了闭眼,敛住心神,冷笑着说:“真可惜,父亲当初真该一碗堕胎汤灌下去,这样母亲也不会去世。”
许兴毅瞳孔微微一震,像是有道天雷从头上砸下来,整个脑子嗡嗡的,他身子晃动一下,手高举过顶。
许柚不闪不躲,甚至向前迈一步,扬起脸,似有火光在杏眸中流转。
“大人。”
跪着的梁晏承突然出声。
许兴毅被这冷冷的一声唤回思绪,他收回手,拳头背在身后轻颤着,闭了闭眼,沉声道:“起来。”
梁晏承站起,微躬身,淡淡道:“若无事,属下告退。”
“走,都走,都走吧......”
许柚泪眼婆娑,不愿就此作罢,她一手攥住梁晏承,走到许兴毅眼前,倔强道:“父亲方才放出那些话可有同我商量半分?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要什么富家子弟,我......”
“一一,你确定要现在同我说这些?你真的做好准备了?”许兴毅嗓音覆上寒冰,神色阴沉地拂过梁晏承。
眼底似有杀意闪过,于他而言,杀个侍卫,易如反掌。
许柚怔住,眼睫轻颤,突然像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瘦小的身躯将人护在身后,冷着眼。
梁晏承指腹握紧到泛白,牙关紧药,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呵—”许兴毅蓦地笑了。
那份笑,落在许柚眼里,只感到讽刺,他像个上位者,那眼神就像在说,你们不过是在无理取闹,太幼稚。
多说无益,只会生厌。
许柚当着父亲的面,昂起头,伸手握住梁晏承的手腕,实实在在地抓在手心,拉着人朝外走。
*
梁晏承望着那截露在外的白细手腕,眸色加深。
“小姐。”他轻声提醒。
许柚仍面无表情地拉着,从祠堂一路颠簸着走到永乐苑,毫不在意周围仆从诧异的表情,紧紧攥在手里,生怕他跑了。
“小姐。”梁晏承再次出声。
许柚仿若无闻,继续拽着人,往前走。
永乐苑的丫鬟看到主子回来还未来得及笑着冲上去,就被这副不容外人掺和的气氛吓得自动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