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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檀氏与平凉郡守有旧,他们在入卧云城后便被迎入郡守府,短短几日间,檀沁便收到了数十份拜帖,大都被她拒了。如今见长缨带着不明来历的溯宁前来,她在进门后甚至不知向檀沁见礼,便越发让在轩榭中侍奉的几名檀氏仆从觉得她定然不是出身世族,连礼数都不知。
玄云像是没注意到他们的不满,自顾自地整了整窗边软榻,殷勤侍奉溯宁坐下。
檀氏仆从不满的视线几乎要化作实质,只是檀沁都未曾说什么,他们便不好越过她发作。
溯宁并不在意这些人族心中作何想,即便铸成骨伞逝川川,也未曾令纠缠她的幻象尽数消弭,她坐在软榻上,目光越过檀沁看向了虚空:“看来你知道。”
檀沁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溯宁,她看上去不过十六七许,容貌生得极盛,眉目间却只见一片凉薄。她身上裙裳并非北燕如今盛行的形制,更看不出是什么绣工,便不可能以此分辨她的来处。
“姑娘要去鹿鸣城?”
檀沁隐下心中诸多思量,轻声向溯宁问道,并未如同身旁仆从一般介怀她的态度:“我的确曾在一卷古简中见过有关鹿鸣城的记载。”
她嘴边噙着温和笑意,轻声道:“北燕立国之初,定都鹿鸣城,后几经易名,如今被称为一一”
“邺都?!“姜云来和长缨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给出了答案。
自立国起,几千年间,无论疆域如何扩张,北燕也从未有过迁都之举。
檀沁含笑点了点头。
“鹿鸣城便是邺都五千多年前的旧称。”
这个称呼早已不为人所知,只在寥寥几卷古书典籍上还能看到有所记载,此时,她看向溯宁的目光终于再难掩探究之色。她是谁,自何处而来,为何会提起邺都旧称,又为何要去鹿鸣城?
溯宁并未在意她的视线,神情若有所思,所以她是在五千多年前来过北燕?
长缨倒是没想那么多,只随口道:“那溯宁姑娘其实和我们一样,都是要去邺都啊。”
话既然说到这里,檀沁便顺势看向了溯宁,主动提议道:“不知姑娘可有意与我们同行?”
这话叫轩榭中的仆从都皱起眉来,这一老一少不知来历,又不知礼数,少主人如何要带他们同行?不过平白又多了两个累赘。
他们心中都盼着溯宁能识趣些,但她看了檀沁一眼,微微颔首道:“可。”
檀沁尚且不觉有什么,候在一旁的仆从面上却控制不住地现出愠怒之色,她如此态度,竟连半分感恩都不知。若不跟着檀氏的车队,靠着个老仆,她能不能平安到邺都还是未知数!卧云城到邺都还颇有段路程,沿路可称不上太平。少主人便是太过心善!仆从忿忿不平地想道,这些出身寒微的人又何曾知道感恩。
与他们所想不同,溯宁应下檀沁所邀,自然不是为了什么安全,这八荒之中,应该找不出什么比她更为危险的存在了但她如今记忆不全,也辨不清邺都在何方,不如与檀沁等人同行,也就省些麻烦,不必再寻什么人做向导。何况檀沁所知颇多,之后或也能为她解惑。
见她应下,檀沁便又道:“因今夜是平梁郡祭祀玄女使的祭典,我受郡守相邀观礼,是以要在明日午后方可启程,不知姑娘可愿暂等上半日?”
她入卧云城后便被迎入郡守府,平梁郡守对她多有照顾,是以也不好推拒这在祭典观礼之请。
不必溯宁再说什么,玄云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含笑道:“无妨,不过我家主人喜静,需备上一处无人搅扰的静室。”“你们休要得寸进尺!"终于,不满到了极点的檀氏仆从开口斥道,“少主人愿意收留你们,带你们上路已是极心善,你们如何还有这诸多条件要提!”
檀沁皱起眉,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