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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惊动太后的。
果然,暖阁也去不了,一行人移步到最近的凝香汀。宫女们安排王芙萝更衣梳洗,人没有大碍,只是受到惊吓,呛了几口水。
太后和令恩侯夫人很快赶来,同行者还有通政史家的程老夫人,她女儿嫁给王家二房做媳妇,是王芙萝的外祖母。
小辈们闯祸,自然免不了一顿骂,侯夫人被王芷雨气得头昏脑涨,都站不稳脚了。
焉闻玉见状才想起来,这位侯夫人身子骨不好,王萸蔓体弱或许是像了她。
令恩侯忙于朝政,估摸着家里是没人管教孩子了,王芷雨排序最小,才养成这个脾性,任性起来比文筝还要不讲道理。
太后面色不悦,道:“你与其埋怨祝妃,倒不如埋怨哀家。”
王芷雨哭得不成样:“姑母我错了,我只是……只是看阿姐病成那样…”
“她也太死心眼了!“太后现在越想越觉得王萸蔓不能进宫,哪怕没有其他原因,就她这份情思,能眼睁睁看着皇帝佳丽三千?宠幸他人?
怕不是每天跑到她跟前来哭?能把人给烦死!太后一声令下,罚王芷雨在家禁足半年,任何热闹都掺和不了了,哪怕是过年也不准踏出家门一步。而王芙萝么……
她更衣梳头后,衣衫整洁地出来拜见,举止娴静又文雅,与王芷雨大相径庭。
程老夫人道:“姑娘家夜间落水,被陛下给瞧见了,这…
她看向太后和侯夫人,唉声叹气的:“只希望是件喜事!”
还能怎么着,当然是顺势抬进宫了,本就是表兄妹,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程老夫人是乐见其成。“老夫人,朕并未瞧见。“魏鄞修手执茶盏,道:“何来喜事?”
众人没想到他否认了,不由面面相觑。
皇帝明明在场,这怎么还赖得掉呢?
训德公公步伐轻巧的进来:“陛下,钱太医到了。”“让他进来。”
“是。”
训德宣钱太医入内,程老夫人转忧为喜:“陛下可是担忧三姑娘?姑娘家身子娇弱,当真是不能受凉…魏鄞修道:“待会儿顺道替王姑娘诊脉便是。”他抬眸看向钱太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入夜后朕视力下降,在鲤鱼池边就看不清亭子了。”钱太医来的路上就听训德讲了前情提要,拱手呈上脉枕道:“陛下放心,微臣略施小针即可。”现场诸位静默了一瞬,皇帝金口玉言,非说自己眼神不好,那谁能反驳。
侯夫人冷眼睇向王芙萝,她浑身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显然是算盘落空咯。
程老夫人急死了也不敢贸然开口,她儿子官位三品,女婿才从四品,哪敢在太后面前屡屡放肆,没看到太后一言不发么?
皇帝向来有主见,哪怕是太后,也不敢当众替他拿主意。
今晚这事儿,当然是有私心的。
王家二房没有侯爷爵位,上头老太太尚在,不能分家,令恩侯就是一家之主。
王芙萝虽是嫡出三姑娘,可在待遇尊贵各方面,都不如姐姐妹妹,因为她是二房所出。
进宫轮不到她,皇帝表哥也轮不到她,什么好事都不沾边,以后侯府爵位还是大房的儿子继承。王芙萝当然委屈,她的父亲也是太后娘娘亲弟弟,是至亲。
可任何沾光的事情,全给大房得了去,她父亲连个三品大员都捞不着。
“训德,朕的表妹受到了惊吓,你去取那尊玉佛陀来给她压压惊。”
魏鄞修看一眼太后,道:“劳烦母后安抚舅舅二。”他并不捅破纸窗户,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太后知道皇帝不想让自己为难,也保全了三弟的颜面,顺势道:“哀家也添几件,小孩儿受不得惊,回去再拜拜月神娘娘。”
侯夫人连忙按着王芙萝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