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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别人比对他还好,时时看管,刻刻管教,真是令人心烦!
万夫人不乐意席憬说话绕来绕去,最后把“手伸得太长”的帽子扣她头上。她心黑地想,小时候任由她打骂的席憬,怎么长大后却时时反抗呢。
席憬倒没什么不乐意的,可他除了给妙辞夹菜时会笑一笑,其他时候都板着脸,不知道在打什么坏算盘。
然而妙辞不会把兄妹之间的不愉快同万夫人讲,她知道万夫人乐于见到兄妹渐行渐远,便不给万夫人这个看笑话的机会。
席憬与万夫人也绝不会把母子间的争执闹到妙辞跟前。两个大人的心眼加起来有一万个,不肯污了妙辞的心。
妙辞与万夫人更是把女人特有的默契守得很好,两人中间围绕着一种缠绵的怨恨,总是剪不断理还乱。
母亲并一对兄妹,各自想着各自心里的人和事,相当于每个人都在无形之中把所想的人事请来用膳。因此圆桌边虽只坐有三位主子,可加上无形的人事,小膳厅顿时变得挤搡,令谁都喘不上气。
最先把气息平复好的是万夫人。她对妙辞一晌午的行踪很好奇,因问:“方才去了哪里?”
妙辞搂好裙面,把脚搁在凳子的管脚枨上面。走了好多路,脚趾酸痛,想是已经肿了。虾子红的长绸布铺在桌上,一并把桌底下的光景挡紧。
妙辞趁机晃了晃脚,回道:“去师府玩了一趟。”
难怪她哥大清早就在乱撒气,原来是妹妹跑了。万夫人得意地勾唇,故意问:“跟谁玩去了?那么晚才回来,乐不思蜀的。”
妙辞回道:“跟玉清阿姊,还有志清哥哥,一道在廊榭底下学制香。”
“你叫他哥哥”,席憬撂下筷子,“他也是你的哥哥吗?”
妙辞把脚在管脚枨上狠狠一搓,“她是玉清的哥哥,自然也是我的哥哥。你是我哥,他是我哥哥。我这样叫,难道有什么不对?”
万夫人听得烦,“整日哥哥来哥哥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真是亲兄妹呢!既已认祖归宗,就别再以兄妹相称。让外人看去,成什么体统!”
席憬厌恨地驳回:“处成亲兄妹不正好,免得有人胡诹,乱造谣言。”
他把眉梢悠悠挑起,“妙妙以为如何?”
妙辞的上半身倏地往前一倾,凳脚“刺啦”一声响。
万夫人睨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
看她哥把她吓的。
妙辞倏地屏气凝神,瞪向席憬,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席憬对上她愤然的目光,面上没做什么表示。
可就在刚刚,在由桌布紧紧掩着的小空间里,他的脚爬拢到妙辞坐的杌凳旁,一阶一阶地蹬上管脚枨,直到他的靴面,碰上妙辞的绣花鞋底。
只蜻蜓点水般地触碰一下,那可恶的脚便绕过她的鞋底,勾着管脚枨,轻轻一用力——
凳脚“刺啦”一声响,带动整个凳子都往前移了移。
妙辞的腰撞上桌沿,桌上小瓷盏晃得叮啷响。
本以为这出意外已经完了,可下一瞬,席憬又用脚尖碰了碰妙辞的脚尖。
杌凳很高,使妙辞的脚离地面还有半个砖块的距离。她把左脚放在管脚枨上,右脚却是在半空荡着,完全不设防。这一次的触碰仿佛携带起一股细流,从她脚尖流过,继而迅速流遍全身。
妙辞身一抖,把小瓷盏朝席憬推过去,“碰!”
别再碰了!
小瓷盏却被席憬用手夹住,“夹。”
他把脚轻微一抬,像个密不透风的樊笼,将她荡起的右脚死死夹紧。
妙辞暗自朝各个方向用力,却总是逃脱不开。不仅激得席憬夹得更紧,还因为用力摁着桌布,把桌上的几盘菜都顶得磕当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