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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把她逼得连连后退。
“妙妙,你见别的男人,为何要瞒着我?”
妙辞说他不懂,“我已及笄,你懂及笄的意思吗?及笄后,就该为将来的婚事做准备。我总是要成婚的,你懂吗?成婚就是要与另一个男人待在一起。”
她说席憬自私,“你从没想过你的婚事,难道就不允许我为自己的婚事做准备?我见哪个男人还要跟你报备,难道我没有脑子,不会自己分辨?”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颤抖。
她以为席憬能懂她的意思,可席憬却执拗于“见男人”这件事。
“我不允许。”席憬的食指隐隐发痛。
他亲自割烂的食指,伤口那样深,足已见骨。
为了让她心疼,他从不吝啬身体上的痛苦。白天她看起来是真的心疼他,恨不能替他痛。可她短暂地心疼完,竟是欣喜地去与旁的男人会面。
“不允许你对别人比对我更好。”席憬声音低哑,“不允许你因旁人欺骗我。”
“不允许你不经我的允许,就兀自相看成婚。”他把嘴唇抿得极紧,“统统不允许。”
心里是怎么了。
像掉进发酵的腌菜桶,酸气在腔子里乱流。血液是酸的,心跳是酸的,每一缕呼吸都是酸的。
这就是亲情的威力么,世上所有的兄妹都是如此么。
可是从前数年,他都没有酸过。为什么妹妹长大了,眼见一切都要变好了,他却独自朝腐烂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她不懂,哪怕他解释得如此清楚,她都不懂。
她只是脸白着,跌坐在床。明明她无处可退,可他为何还觉得,她是只即将断线的纸鸢,哪怕离得这样近,他还是抓不紧她。
妙辞委屈得浑身发颤。
好一个不允许!
他就这么把她的一部分自由给剥夺了!
妙辞不想再做纠缠,“出去,我们都需要冷静。”
席憬岿然不动。
他又是这么冷静自持,衬得她的抵抗显得是那样微不足道又莫名其妙。
他不会明白,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要过得多么谨慎艰难,才能够勉强不惹旁人非议。
明明她只想安分过好自己的日子,为何到头来,还是要在一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事上花费那么多徒劳的心思!
妙辞手臂一挥,把除了木偶娃娃以外的木偶玩具,全都挥落在地。心里太气,一时口不择言: “滚!”
又跟那一夜一样!
拉扯间,他们的衣裳都已凌乱。她高声喊滚,而他会被扫到屋外。
不清白的事,又无端多了一件!
喊完,妙辞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连连改口:“走,快走!啊——”
忽地咬到舌尖,缓了须臾,舌尖总算是不痛了,可她的牙又痛起来。
下边右排最里头的那个牙在痛。
一时妙辞再没心思吵架,捂着脸,进退不得。
席憬的身影晃了晃,等她抬起眼,只见席憬正慢条斯理地给右手中指戴指套。
“食指还伤着,只能用中指。你忍一忍,很快就好。”
指套前端嵌有一个小小的磨牙片。
从前她这颗牙犯疼的时候,都是他来给她磨牙。不过自打及笄,她的牙便再没疼过。
这颗可恶的牙,怎么偏偏在今晚叫嚣着存在感。
还是在俩人吵架的时候。
“中指那么长,可别把我的嘴戳破。”
妙辞不豫地瞥过头,却被他掰正。
她盘腿坐在床边,而席憬抬起她的下巴,纠结要从哪个角度磨牙。
弯腰给她磨牙,姿势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