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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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楚瀛也上来了,他慢慢飞到云间,千屠户紧随其后,踏着云跟在下面。
九头鬼鸟有合体期的修为,乖顺的不行。楚瀛坐上来后,它开口叫了一声,翅膀一仰这么看虚危山的风光,真是无比秀丽,亭台楼阁重重叠叠,殿阁森严,碧瓦朱檐。冥河轻轻起了波澜,推送着风往上吹,托举着九头鸟鸟腹。冥河上飘着无数的船只,修士站在船上面仰头目送巨大的鬼鸟翅膀一振蜿蜒过半城。弦乐齐鸣,强权在身,无数人的顶礼膜拜。这种鼎盛的权势几乎足够蛊惑全部人的心神,叫任何一个人从指尖烧到心口。
这便是楚瀛想要的吗?
的闭着眼。他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越发显得他的唇红的妖异。楚潋回过头来看楚瀛,却见他侧撑着额,一脚踏在旁边的扶手上,姿态并不怎么端正楚瀛盯着他看一会儿,伸手捂住腰上面发烫的鱼符。
曾经的望乡鬼城、如今的旧都距离虚危山并不远。鬼鸟威风凛凛徘徊一圈,尾羽摆过,冲着冥河边的望乡台俯冲而去。而一到望乡鬼城,千屠户乃至范太平步秋月等人就都停住了脚不再往前,目送鬼鸟落入城中。
范太平身后的人有些急躁。
陛下怎么就把楚潋带上了?他们的人还都在虚危山准备截杀,这...他正要上前开口,身体被几道灵力牢牢钉住。范太平的声音凭空在他脑中响起:“闭嘴。”
而此时,西边方向上走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带着宽大的兜帽,身形隐藏在起伏不定的冥河水中,饶是两位大乘期在场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风一吹,其中一个兜帽挂不住似的往后褪去一点,露出一段光洁顺滑的脑壳。鉴明还没有习惯九幽凉飕飕的风,感受着微凉的头皮,一言不发往前扯兜帽。倒是谭凡,故地重游,对如今山河统一的九幽有着一万分的感慨与激动,抬头看着气派十足的鬼鸟啧啧奇道:"乖乖,这好像是南边宋柳鬼君的大宝贝,合体期的异兽就这么用驮坨轿子啊。大阵仗,真是大阵仗,千古鬼帝不是浪得虚名!"
说完后,他扭头看鉴明:“对面可是准圣,我们怎么把人劫出来?”“不是我们劫。"鉴明温声道:“我们且在这里等着便是。”自从望乡鬼城北列为旧都,这里便成了一座空城。城中许多地方杂草丛生,窗户缝都破破烂烂。鬼鸟轻柔落望乡台上,柔柔趴伏下脑袋。楚瀛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踩着它的头下去楚潋方才踩在地上,心里便是一颤。
望乡台一点都没变。
靠边的桌案还在,里侧的摆椅还在。珍柔放在心上的回忆翩迁而至,清苦的风伴随糖饼甘甜的气味笼罩住她,带来一层虚假的温热。在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应里,楚潋抬头看到在冥河边上一个隆起的土坡,前边很简单地立着一个碑,上书"楚长河"之墓。她张张口,又说不出什么话,就一言不发走过去看了墓碑一会儿后低头靠着墓碑坐下。墓碑在的这个位置,恰恰好是曾经问心幻境中楚长河坐着钓鱼的位置。她摇摇头,手掌贴在墓碑上轻轻叫了一声:“爹。”
冥河的风悄无声息吹来,触自楚潋眼眶上,像迎面落来一阵细密的雨。楚瀛没有离开望乡台,他站在台阶上,整个人连同衣摆都被屋檐遮挡住,严严密密遮盖在阴影中。
的不成样子。
楚长河不喝酒,楚潋就往墓碑前浇了点茶水。她浅色的衣裙擦在河边泥土上,下摆脏楚瀛盯着看一会,终于迈步走出来,伸手要握住楚潋肩膀将她拉起来。红光闪过,尖锐魔息洞穿他的手掌,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楚瀛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躲。魔息消散,他淌着血的手掌扣住楚潋肩膀,不容置疑地将她拉起来,带着她轻轻转过身。
楚潋又立即扬手,“啪”一下干脆利落打在他面上,声音在寂静的望乡台中清晰有力,惊得一边的九头鸟一个激灵直接把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