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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不在其列,可是这两月有余,宋国公主与长公子婚后不睦?”
一语点中心思,凉赢登时双目生辉,瞪大了眼睛等着高傒的答复。
“你呀,未免也太惯着她了,”高傒无奈摇头,遂手指凉赢而答,“恰恰相反,自她突然失踪,引发了宋国公主的警觉,身侧那些藏着的蛇虫鼠蚁也都陆续安分了下来。前两日宫中医馆前往为其请脉,已经怀有身孕了。”
“真的?”难以压制内心的雀跃,凉赢双手撑案腾身而起,“公主有喜,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及高兴片刻,笑容便凝结于凉赢的嘴角,变得僵硬起来。
“看来你也注意到了。”
与之相比,流白听后脸上却不见半点笑容,“对于那位宋国公主而言,眼下真正的险关才刚开始而已,虽说不想出言咒她,可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
回想昔日井水投毒一幕,凉赢仍旧心有余悸,也认流白之言绝非危言耸听。
“先生,在下一事不明,”转目高傒,她壮着胆子求问,“公主远嫁来此达成齐宋婚盟,一旦她在此有任何闪失的话,岂不是会造成两国反目?究竟是谁有此歹心?竟在临淄城外便亟不可待施以毒手?”
高傒听罢抬手托腮歪头一笑,与其年龄极不相称,“这些疑问你藏在心里怕是很久了,或是说你已然有了怀疑对象,特地借我之口来求证?”
话落,高傒捏起一支筷子,在面前的觚中来回搅拌着,“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时至今日,我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凉赢自是不信,愈发躁动的血液在体内胡乱奔涌着,搁于案上的双手颤抖不止,不知何时已然紧捏成拳。
“您......”
“菜肴是咸是淡、是苦是甜,光靠远观永远只是猜测。”
正待凉赢意欲再度起身质问,流白已然端起了面前的一碟凉拌笋尖,缓缓递至她的眼前,“要亲自尝过才知晓其中滋味。”
一旁高傒听罢,面浮讶色。
再看凉赢,也瞬间怔楞了。
“少主您的意思是?”
“两月有余,也是时候了。”
见凉赢不敢言明,流白坦言回之,“你去罢,回到那位宋国公主的身边,去履行自己的承诺、守住自己的承诺。”
话落,流白扭脸看向了高傒,“老师应当不会反对吧?”
“我自然是两可,”高傒舒眉一笑,落手轻道,“她可是你花钱买来的宠人,难得如此讨你欢心,就这样放出去岂非驱羊入虎口?果真妥当你要仔细掂量。”
“她可没那么容易死,”凝望凉赢愕容,流白温声柔似煦风拂面,“况且身心两处,于她而言也是一种煎熬。”
“这倒是,”高傒亦目向凉赢,双手一抄,“不过你要仔细,运数不会一直眷顾任何人,墙外暗流湍急,你所历者不过浅滩,还远未至深处,踏出澜苑容易,即便是再回来,此处也再无能收留你的人了。”
初来澜苑之景依稀犹在眼前,至今为止仍是凉赢难得的恬静岁月,环境典雅清幽,宛若人间仙境自不消说。
花卷虽然很凶,但做得一手好菜;
喜饼活泼烂漫,与自己无话不谈;
还有......
思及此,正面而坐的流白映入眼帘。
凉赢侧面敛眸片刻,再度睁眼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起身,隔案先后对高傒和流白躬身拱手,“冬往春来两月有余,仰赖高子仗义出手相助,又承蒙少主收留照顾。然昔日若无公主,恐在下还是位阶低下的奴隶,如今她可能身陷险境,在下万不能冷眼坐视。”
双手持觚敬向二人,“今夜借少主生辰之酒,特此拜谢辞别。二位恩情,请容他日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