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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味,微微扬起下颚,示意她继续说。
沈洛怡清了清嗓子,散漫地掀开眼皮,抽回自己的手:“靠婚姻解决商业问题这种策略,程总也别用太多次。”淡然微笑:“我听说重婚罪刑法还挺重的。”程砚深看她几秒,轻轻一笑:“听沈小姐一番话,倒是获益匪浅。”
笑意渐散,语气冷淡了些,带上几分认真。“不过,我的未婚妻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他说得庄重认真,沈洛怡狐疑地眺过去,又倦倦收回眸光。
有的时候真话假话混在一起说,她也没什么能力去区分其中真伪,那便索性随他,只当听过就罢。尤其是在程砚深面前。
宴会厅内嘈杂,谈笑声此起彼伏,说话要靠得极近才可以听清。
程砚深上前半步,长臂揽过细腰,倾身亲近的姿态,低缓的嗓音落在她耳侧:“太太累了,需要我抱你出去吗?”眼波一横,几分骄矜,自然是不用的。
她倒不至于这几步路都走不动。
清润笑音跟着一同落下:“程太太,这种商业宴会大约是避免不了的。”
“程太太若是解决不了这个,不如解决一下自己吧,早早习惯一下,往后这样的日子还很多。"眸光略深,“我们来日方长。”
其实话说得没什么问题,但沈洛怡这会儿心情不佳,并不太想听他真诚的劝告。
轻轻一笑:“为什么不是解决你呢?”
“程先生,我理想中未来的婚姻生活是,每个月每天你的眼神少给点,这样就已经很完美了。”表面夫妻大概就该停留在表面,纠缠多了难免各种牵连纠缠在一起,复杂又繁琐。
惹得人心烦。
揽着窄腰的手臂微紧,将怀里的人往前轻轻一推,更靠近几分,程砚深声线含笑:“没办法,程太太光彩照人,眼神很难从你脸上挪开。”
乍一听这种不知算不算得上情话的低语,她还有些不自然,只觉耳廓隐约发烫。
沈洛怡低咳一声,顺手接过服务生盘里的两杯红酒,把一杯递进程砚深手里,微微挣脱出半分空间。“程总怕不是醉了,什么荒唐的话都说了。”“是吗?"程砚深轻轻晃着酒杯,薄唇啜着淡淡弧度,不动声色。
“我以为你对我的酒量很了解的。”
眯了眯眼,沈洛怡不太想了解。
大约是极好的,伦敦泰晤士河旁的那晚,月色很美,他们其实都没喝醉,但似乎又都醉得彻底。“那是我失言了。“沈洛怡又咳了声,指尖微微揉捏着喉咙处,长翘细密的眼睫睁开,“只不过程先生看起来,若是很像会喝酒的样子。”
语气有些微妙。
眼波微转,沈洛怡勾起唇角,继续说:“其实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喝酒多了总会胃不好,肝不好,肾也不太好,然后心脏也不太好,这样后半辈子大概要遭罪了。”她挽了挽长发,轻飘飘又来了句:“没关系的,若是程先生将来真的住进疗养院,我会选择保守治疗的。”保守治疗,人还在就行。
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程砚深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白皙清丽的面庞,倏然淡笑,平直的陈述语气:“年初刚体检过,没有胃病,肝肾心脏都正常,不失眠,没有精神类疾病,性格健全,情绪稳定,没有家族遗传史。”
“太太还想听什么?”
沈洛怡面色怔忡,上身不受控制地偏了偏。他略一思索,又继续说:“没有财产争夺风险,也不会有白月光上门,更没有狗血替身。”
沈洛怡无言以对:“你懂的有点太多了。”她哪里是想问这个。
她根本不想听这些。
虽然,她确实曾经有些怀疑,算了,没有虽然。眸色漆黑,薄唇微勾,程砚深漫不经心低笑:“程太太,我以为你该是很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