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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不过是被陈槐民拉下水的挡箭牌,拿一些浅薄的好处,就成了跟他一条绳上的蚂蚱。若非这次是人赃并获,物证人证齐全,已是抵赖不得,他们自然少不了要相互遮掩。其余几人的说辞也是大同小异,无非是帮着出的力不同,再多的,陈槐民没有叫他们知晓,更不会让他们知晓。说来说去也只是深山挖墓,倒卖陪葬品这一桩事,至于赈灾金的丢失,他们都是惊得连连磕头,大喊冤枉,声称自己与此事绝无关系。
谢祁隋已经吩咐铁骑去他们家中搜查,掘地三尺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赈灾金丢失相关的物什。余绾心;中早有预料,倒也没有太过失望。抬眸再看谢祁隋,他神色平静,显然也早有猜测。
县令陈槐民是最后一个被提审进来的。
陈槐民煎熬了半响,浑身汗津津的,身子发虚,有气无力,手脚绵软别说走路,被拖进来后依旧是跪都跪不稳。他读不懂谢祁隋的心思,余绾却略知一二。
按照常理,陈槐民知晓最多,自然要第一个提审他,陈槐民心中也做了准备,但正因如此,谢祁隋才将他放置最后。俗话说不怕死就怕等死,审问其余人的时辰,对陈槐民来说便是煎熬酷刑,每过一刻,他心中的惶恐不安便要多上一分,每多上一分惶恐不安的猜测,他就要绞尽脑汁想出一条只有他所知的辛秘,来加重自己将功折罪的希冀。不用谢祁隋审问他,他就已经被自己心中的不安压垮,被铁骑拖进堂前,谢祁隋还未开口,他便唯唯磕起头:“殿下明鉴,下官也是被花暖阁老鸨蛊惑,这才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求殿下明鉴啊!”
“下官与花暖阁老鸨刘桂青是同乡的旧相识,下官至隆安时也曾多次被她照拂,与她往来便亲密许多,雪灾至,下官走投无路,她找到下官,声称曾知晓上任隆安县令的辛秘,或许能助我度过此次难关。”
“我随着她一同从半山腰处的暗道里上了山,找到那座被挖开一角的大墓。刘桂青告诉下官,上任县令便是用这里面昂贵的陪葬品贿赂了刺史,这才得以平步青云,被调任绛京为官。只要我能将这大墓挖开,将里面数不尽的珍宝挖出来,自然就不用愁买不来糊口的粮食,抓捕难民上山挖墓的主意也是她出的。”
陈槐民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越说越觉得刘桂青此人利用了他,哭诉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殿下若是不信尽可押山上负责看管难民的打手前来审问,他们便是刘桂青雇来的。下官为了一已私欲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本无颜辩解,可下官现下细细想来,这分明就是刘桂青利用下官,故意蛊惑下官,还请殿下明察!”
谢祁隋看过供词,自然对刘桂青此人并不陌生,沉声开口:“你将那些陪葬品运送出来后,经何人之手前去其他州县换取粮食?”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陈槐民更是泣不成声:“殿下,就是这刘桂青!下官再胆大妄为,也知眼下时节不易生乱,绝不敢吩咐手底下的亲眷在这个节骨眼去其余州县购买粮食,是刘桂青说她族中有人经商,可以采购粮食,只需我将那些挖出来的陪葬品交给她两成,便可为她换来粮食。下官这是上了她的当,中了圈套!”
谢祁隋和余绾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余绾也从谢祁隋眼中读出了些许的凝重之色,他见谢祁隋冲身侧的铁骑使了个眼色,人便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想来是派人去花暖阁中增加看守。
原先余绾以为,花暖阁不过是隆安县令陈槐民暗中经营的勾当,老鸨也不过是听命行事,但随着事件越挖越深,这才发觉刘老鸨在整件事中的分量不比陈槐民轻,甚至有些时候,陈槐民更像是她所操控的傀儡,真正的线实则在这位老鸨手中。谢祁隋抵达隆安后,命铁骑暗中包围花暖阁,刘老鸨想来也早就被看守起来。
只是这些话,不用告知陈槐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