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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棋子。
到如今,方觉自己疏忽大意,更是有人蓄意引诱。余绾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迷雾中,刘老鸨才是破局的关键人物。陈槐民即便与赈灾金丢失无关,刘老鸨却未必无辜,更非等闲之辈,幕后定然有人在指使操控。她能够攀上一方县令,威逼利诱,从中获利无数,还险些将朝廷一等鹰卫楼自恒困杀在阁内,这可是光有胆识而远远不够。
青云台上,刺杀主持的杀手人数众多,武艺高强,朝廷因叛军的缘故,对民间搜查极其严苛,余绾本就是下九流出身,自然更清楚烟花之地若想培养自己的人手何其不易,更没有机会接触这等杀手。
故而在刘老鸨刻意铺开的表面下,余绾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些打手是身为县令的陈槐民寻来派去更为合理。可眼下……
余绾揉了揉眉心。
若未横生任何变故,陈槐民并没有理由冒这个险,派杀手赶去庆栎县暗杀寒山寺主持无疑是引火烧身。这些人怕是本就为刘老鸨派去,陈槐民或许都不知情。今日不管陈槐民是否吐露半分,花暖阁必要严查,阁内想必卧虎藏龙。在身份地位的悬殊下,恐怕陈槐民明里暗里没少为刘老鸨背黑锅。
余绾忽而上前一步:“大人既还未思虑周全如何回殿下,不如先为民女解解惑。”
寂静堂内忽而横出一道清冷女声,陈槐民僵硬的瞳孔震了震。余绾一直站在堂内角落处,身形隐匿在肃穆的铁骑后,他满心慌乱,自然不会注意。
寻着声音,陈槐民看到那抹青绿的衣袍,可惜用帷帽遮面,不得容颜身份,但见堂内并无人出声呵斥阻止,连身前的亲王都已转身默许,他虽未开口应允,却也不敢说个不字。余绾走上前几步,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刘四,他本是一个痴傻的可怜人,为何要抓他及其嫂嫂银娘?”指头抓着身上的官袍,陈槐民闭了闭眼。闻苏本以为他要继续保持沉默,不会开口回答,气急,刚欲请求用刑,便听陈槐民沙哑到几欲无声的回答:“他撞破了不该看到的事。每逢半月,我会将挖出来的值钱陪葬品亲自送去春熙街的一处宅院,那日,我在庭院的假山凉亭处与刘桂青谈话,不成想他无意间闯进来,被他瞧见个正着。他侥幸逃走,可我与刘桂青又怎能容他?″
余绾恍然。
原来刘四口中的山上并非是指隆安深山,而是一座庭院里的假山。想必刘四匆匆跑回了家里,这才致使在家中劳作的银娘被连累。
余绾想起刘四口中的关押之地:“你将他二人都关在牢房里吗,银娘眼下身在何处?”
陈槐民苦笑:“刘三撞破辛秘,我如何敢将他大张旗鼓关进牢房里。他二人都被刘桂青带走,寻了个地方看押起来,其实知晓刘四痴傻我就放下心来了,是刘桂青迟迟不肯松口,声称他未必痴傻,许是为了躲祸装模做样也未可知。”见陈槐民将事推到刘老鸨身上,余绾心知问不出个所以然,不再纠缠此事,停顿片刻,提起了另一个人:“你可认识燕红?″
陈槐民无力地点点头:….她是花暖阁头牌伶妓,擅琴棋书画,我常召她伺候,有两分情意在。”
余绾再上前一步:“那她可知晓你与刘老鸨的私下做的勾当?”
陈槐民不假思索道:“她聪慧伶俐,刘桂青很是看重她,此事并未刻意隐瞒过她,反倒是许多次牵线摆宴,都有她在旁作陪寻欢。”
眼眸微眯,余绾又问:“雁青呢?”
陈槐民思索一二后方开口答道:“雁青虽也模样出众,颇通诗书,但性情远远不及燕红婉转温软,也不懂审时度势,过于清高自傲,刘桂青虽有意栽培,却也因此顾虑,想来尚且未曾让她掺和进此事来。”
朱唇轻抿,余绾回想起自己夜探花暖阁那晚,撞见刘恪言前来寻欢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