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寒烬不愿意她和周渡接受这样的误会,所以才说出这一切,所以他才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步是他们和穆轻衣亲手推就,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肯再想想,为什么连这都要为穆轻衣考虑!
裘刀突然快步走过去,按住寒烬的肩膀,咬牙低声:“这件事押后再议,我们可以从长考虑!”
寒烬只是偏过头。那目光好像在说他之前也问过为什么是他,但是现在他已经看透这世间了:“不用我取蛊,我本也就要死了。”
裘刀手指发抖,表情空白地看着他。
寒烬却转过身来看着他,又看看安静的洞府:“你问我为什么从来没有病发过。”
他伸出手,手指修长得像一个真正的剑修,但自入门后,飞舟上威胁他那一次可能是寒烬第一次握剑。
从作为药人出生起,寒烬就不可能有别的路可走,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剑修呢?
怎么可能像周渡那样周游修仙界,为穆轻衣遍寻珍宝,为穆轻衣分担宗门内事务,或者永恒待在他身边。
万起问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早死还要留在穆轻衣身边,可是谁说的,早死便不能希望可追忆的时光多一些呢?
谁说他对生死没有在意,便不能希望这一天来得慢一点。
可是周渡再次快他一步,他以命解决了母蛊爆发之事。
寒烬本来只是个局外人,可是看到穆轻衣也怀有子蛊,而且根本无力抵抗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他还可以为她多做一些事。
这一切分明是裘刀他们自己推动的,可是这一刻裘刀却感觉命运之后有一只无情的大手,注视,拨弄这一切,好像在嘲讽他们,看啊,你们觉得药人迟早会死,觉得寒烬浪费时间是无意义的。
可是现在他却浪费性命做了一件更无意义的事。
寒烬:“每月的寒疾,都是师妹为我在承受。”
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受,略略捂了捂胸口,轻声:“我能为师妹试药,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以为师妹就安乐无虞吗?可是别的话,我不想再多说了,师兄既然拜托过你们,我自认与你们交情不止于此,只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他捂着胸口,感觉到本体的悲伤,略略垂下眼睫,声音却轻了:“请你们处理我的躯体,不要让我的遗体被师妹看到。”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而且也需要马甲身体没了,才能生成下一个马甲。虽然不合理。穆轻衣已经决定一定要让周渡和寒烬回来了。
裘刀感觉心口被撞了一下,撕扯地疼起来,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他们和寒烬并无交情!
可是这一刻,他真正感觉到寒烬说那句话时的心情。那又如何呢?为她去死那又如何?
裘刀死死咬牙:“就算没有你,我们也可拜托佛修先克制住蛊虫,再想法子从体内取出!”
他还在劝他,寒烬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功法。”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惦记功法!
裘刀眼前一片漆黑,手却本能地握住乾坤袋里的功法,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想说什么,能说什么。
可是再怎么说大概也只能像师兄一样。
一切早就注定了。
“你们离开万象门之后,周渡师兄虽然不说,却一直想让你们回来,让你们看看万象门如今并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门风凋敝。他走的时候,我答应他,如果你们回来,一定会为你们接风洗尘。”
他抬起手,沧浪剑在他手中,好似感觉到什么,继续震动,然而却递到了裘刀面前:“这是周渡师兄的剑,便留给你们。”
裘刀:“这是穆轻衣留给你防身用的,她说那句话分明没有想让你送死!”
寒烬却看着那把剑,眼神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