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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的犹豫,你以为可以回头,但实际上,你说出没有别的要问时,我就已不可能给你别的答案了。”
因为这路是裘刀亲手斩断的。
同样,这路不是世俗为周渡斩断的,是周渡自己。是因为他是周渡,他无法忍受自己背负血海深仇却还求穆轻衣倾心于他,也无法忍受自己亏欠穆家几十条人命,却还想着,能够和穆轻衣结为道侣。
所以,才决意赴死。
如果他没有惦念这些深仇大恨,将这些都置之度外。他就不是周渡了。
是周渡成全了那个光风霁月,以己度人的师兄,不是他们认为周渡光风霁月,他才成了周渡。
修仙修心,全在自身。周渡没有想过成全自己。所以把成全的机会给了穆轻衣和万象门。
裘刀从昨夜起便不能修炼,心心境扰动,这一日听到元清的解,终于大彻大悟。
穆轻衣虽然修为低微,可她洞察世事确实比他们这些所谓的仙者还要通达几分。
世事走到这一步,竟然还不如昨日那一句。修仙有什么好。还不如做个凡人。
裘刀像木偶一般全然恍惚僵硬地拱手。可脑海中还在想。
穆家的嫡女,明明也该死在灭门惨案里。
可是害死她全家的少年,却背着她,跋涉过千山万水,硬生生以自己的天赋让穆轻衣也跟着进了万象门,成为祝衍仙尊的徒弟。
可是她甚至不被承认,寒烬后进门,也被她喊作师兄。究竟是周渡救了穆轻衣,还是当时的穆轻衣救了愧悔难当的周渡,这一切根本算不清。
他只知道,师兄以命来还配,这就够了。
裘刀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讲学峰,可是经过玉雪峰时,却见被挖开的坟墓边上,围了一圈高阶灵符。白十一蹲在那,正一张张地认真摆齐,看到他,他似乎是一僵。
裘刀哑声:“你在做什么?”
白十一不好意思说本体让他来就是边发呆边干活的,只能拿着灵符沉默。
裘刀不愿意看到那空荡荡的墓,抬头看过去,却见少宗主峰隐隐约约,在云遮雾蔼中,仿佛始终在玉雪峰眼里。寒烬,他又想起寒烬。
这里是你选定的埋骨之地吗?你是想一直注视着她,让她在你目之所及里平安安乐吗?
她明明也知道,玉雪峰就在少宗主峰,也这样允许你了。
她对师兄也是。
明知道师兄是心怀愧疚,还是亲手杀了他以成全他做个了结。
穆轻衣。
她可以对他们那么冷血无情,却终究在最无情处,留了一丝温度。
然而这些成全最终也没有什么用。幕后之人容不下师兄,带走了寒烬,他绝不可能让他得逞。
裘刀咬牙,找到万起:“我们被幕后之人调虎离山了,昨日的妇人,是他们为扰乱我们视线,刻意引来旁观的幌子,寒烬虽然不是真为师兄所杀,但他毁了寒烬躯体,也一定担心有什么副作用,他一定会回来!”万起看着他,嘴唇挪动,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身旁的师弟却看不过去了,面带悲戚和不忍:“裘师兄,您不知道吗?昨日的妇人就是试探,今日,师兄修炼邪功,献祭整个莲花村的传闻就已经天下皆知,他们都说找到目击证人了,所以要重新定罪,不仅要盖棺定论,还要毁了师兄的洞府和法器!”沧海就在裘刀身上,可是这把灵剑现在好像死了,主人死后它的灵智也跟着消散,现在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
师弟咬牙:“少宗主和祝衍仙尊已经前去迎接仙盟的...…”
裘刀确实不知:“可是仙盟明明应允,由我们来调杳!”
万起忍无可忍,抬头怒声:“可是事实就是我们不仅什么都没查到,还坐实了师兄就是罪人的事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