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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了茶盏,看着她进来,目光落在了边上的郑奇明身上。
郑奇明这些年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朝中之人很少有能够请到他的。
但他跟国子监的邱学正是多年的好友,今日谢师宴邱学正也在,郑奇明来,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了。施元夕刚进来没多久,就被邱学正叫了过去。邱学正喝了点酒,那张圆胖的脸上通红,人瞧着倒还算得上清醒,开口道:“这位是翰林大学士郑大人。”施元夕顺势向郑奇明见礼。
郑奇明今年已年近七十,身材偏瘦,头发已花白,却衣冠整洁,精神极佳。
静坐时,背脊挺得很直,眉眼间带着些许冷沉,瞧着不近人情。
他虽是这次最后判定施元夕晋升甲四的人,可对施元夕的态度并不热络。
只轻扫了几眼,点了点头,便略过了去。
身侧的邱学正清楚他的性子,郑奇明年轻时便是个暴脾气,如今人老了,脾性更加古怪,整个国子监内,别说是施元夕了,怕是连周淮扬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邱学正便也没有勉强。
他今日高兴,又接连喝了几杯,便再也支撑不住,伏在了面前的圆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郑奇明见状皱眉,也不愿意继续在这边多待,便让人搀扶住了邱学正,离开了厅中。
徐京何就在一旁看着,从头到尾,郑奇明和施元夕都没有什么正面交流。
他神色不变,只曲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叩了两下。那边,郑奇明出了盛江楼后,看着邱学正被搀扶上了马车,嘱咐邱府下人好生照看后,便上了旁边的一顶青色小轿中。
郑奇明的宅邸离这边不远,来时坐的就是这顶轿子。他刚踏入其中,就听见前边的人说:“郑大人。”郑奇明轻应了声。
给他抬轿的年轻人,名叫阿拓,是施元夕手底下的人。今日随同所有的下人一起,侯在了盛江楼外。宴席开始后没多久,阿拓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消息是他父亲传来的,今日给施元夕驾马车的人,正是阿拓的父亲清叔。
施元夕入席后,让乐书去拿了三次东西,都是些孤本和她所写的策论之流,拿来和国子监的学子正常交流。但实际上,却是让乐书把消息传给了清叔。让清叔带给了阿拓。
此刻,阿拓一边抬着轿子,一边回忆着施元夕传递来的消息,轻声道:“主子想问您,可知道永昌伯都贪墨了些什么?”
郑奇明微蹙眉:“大理寺只对外说是贪墨,具体罪状还暂未公开,呈交给陛下的折子上应当有写明。”只是他如今在翰林院中,已被架空了大半,想要接触到了这等机密奏折,只怕不是件易事。
阿拓压低了嗓音,继续道:……主子让小的告知您,永昌伯一案,只怕还有后续。您若是有机会的话,可否查探一下永昌伯此前与京中各处的关系。”
郑奇明闻言,沉吟片刻。
魏家没有彻底当权时,他手中还是有些权力的,身在翰林院中,经手的都是朝中奏折或者是皇帝的亲笔,自然知晓的事情更多些。
但他对这个永昌伯确实没太多的印象,想了许久后,方才开口道:“永昌伯与朝中各勋贵走得近一些,和目前朝中主要的几方势力,倒是没什么牵扯。”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微妙地停顿了片刻,随后沉声道:…前几年里,他有段时间天天往皇上的跟前递折子,反复提及了户部侍郎空缺的事。”
郑奇明提及此事,手中都渗出了汗来:“当时提及此事的人诸多,随后先帝便钦点了一人为侍郎,此人……便是魏青行。”
魏青行。
所以永昌伯背后的人,竞然也是魏家。
郑奇明之所以对这封折子有印象,是因为当天的折子呈上去后,先帝发了极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