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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
因为沈棠宁的身子在不停地下坠,几乎半靠在了他的身上,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颈上系着一根朱色的襻膊,鬓发散乱,几缕落下的青丝缠绕在襻膊的带间,露出两条雪白的藕臂。
一只被他胡乱地抓在手中,竟比他手腕还有细上许多,指腹陷进肉里,柔若无骨似的滑腻柔软。
另一只,攥着他的衣襟按在他的胸口上。
“你装什么,松手!”
谢瞻去扯她攥着他衣襟的手。
她的手也像没有骨头似的,凉凉的,很软,一扯就扯了下来。
沈棠宁阖着双眼,睫毛长长地垂下,面色苍白若纸,身子向后倒去。
谢瞻一愣,立即伸臂扶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几步抱到内室的床上,试探她的鼻息。
她竟是真晕了过去,脸色煞白,呼吸微弱。
很快府医匆忙赶了过来。
襻膊已经放了下来,府医隔着帐子给沈棠宁把脉,舒了口气道:“世子夫人大病初愈,内里虚弱,肝气郁结,又似受了惊吓,情绪大起大落,心脾失调,往后需得注意。”
府医絮絮说着,去了一旁写方子,给沈棠宁开些孕妇可用的安神汤。
沈棠宁这会儿稍微清醒了过来,略略掀开眼皮。
谢瞻站在床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薄唇抿得紧紧地,俯视着她。
沈棠宁实在倦极,闭目沉沉睡了过去。
……
谢嘉妤坐在静思院的美人靠上等谢瞻。
谢瞻回来的时候,她急忙奔上前哥哥长哥哥短,迫不及待问他:“哥哥,沈氏怎么说,她什么时候来给我道歉?”
叽叽喳喳吵得像只喜鹊,谢瞻不耐地甩开她的手。
谢嘉妤被他落下,心里有些委屈,忙又跟进屋里道:“哥哥,你不是去给我讨公道了吗,沈氏肯定不敢给你脸色瞧,她到底是怎么说的啊?”
“谢嘉妤,你整日里除了为这些首饰破布争风吃醋,还会做什么?”
谢瞻心情郁闷,态度也很差,一张口就训斥她,吓呆了谢嘉妤。
不是,这原本应该对着沈棠宁的气,怎么好像撒到了她身上……
“穿什么不一样,别人家的姑娘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房里绣花,你只会出门惹事,滚出去,别来烦我!”
谢嘉妤抖了抖,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谢瞻敬重王氏,却不代表会对她这个妹妹好声好气。
他常年离家,就算回家兄妹几个也不常相处,谢嘉妤倒是想向谢瞻撒娇,奈何兄长就是个硬梆梆的石头墩子,压根不吃这一套。
谢嘉妤还是很怕这个大她七岁的兄长,不敢再问,缩着脑袋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