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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疼得他肝胆欲碎。
常清念为皇后守灵的那阵子,他曾无意间瞧见常清念腿上绑着护膝。
当时常清念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他居然也就信了,过后竞没有多问一句,更没有多疼惜她一分。“陛下,如若您愿意垂怜娘娘,奴婢恳求您,便不要再教娘娘罚跪了,娘娘受不住这样的责罚。"承琴泣不成声地哀求道。
周孩喉结滚动,艰涩得他几欲呼吸不畅。
伸手搭向锦被边缘,周孩却忽然有些不敢去看常清念的伤势,生怕瞧见了那上头的青紫淤伤,又该是好一番痛心切骨。
承琴无法抬头瞧清周孩的神色,不知这些能否打动皇帝,便又夸大其辞地说道:
“今儿还是娘娘生辰,娘娘可是一整日都在等您。望陛下开恩,就莫要生娘娘的气了。”
周孩抚着常清念后背的手微微一僵,不由转头看向承琴。
今日是常清念的生辰?他竟浑然不知。
听承琴接着说起常清念连长寿面都没吃,周孩再难忍住酸楚,连忙沉痛敛目。
他本以为给她纵容,许她高位,便已然是无上恩赐,如今才恍然惊觉亏欠良多。是他高傲惯了,为何就不能俯下身来认真看看她呢?
周孩垂首轻吻在常清念濡热的额间,明知常清念病得糊涂,多半听不见什么,仍扯着沙哑嗓子,固执地低声重复道:
“是朕不好。”
直到御医总算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周孩也仍不松手,将常清念搂在怀里便让御医把脉。
御医哪敢劝周孩,只好跪在地上替常清念诊脉。又被周孩在上首凝盯着,御医紧张得快要手抖,满背大汗淋漓,连头都不敢抬。
常清念紧闭着双眸,耳尖却缓缓染绯。幸好她正发着高热,即便难为情起来,倒也教人看不出。方才悲喜起落得太快,常清念病中之躯受不得刺激,便一时厥了过去。早在周兹搂起她的时候,常清念便已然清醒过来。
只是她尚未思虑好要以何种姿态面对周孩,就索性装晕不起,没成想周孩也太过火了。
待御医下去开方子后,常清念终于忍不住想“苏醒”过来。
周孩忽而感到怀中女子似有反应,不由垂眼看去。只见常清念微微抖动着羽睫,迷离徐缓地睁开双眸,恰似悠然转醒。
周孩心中顿时一喜,而后又不禁浮起隐忧。“卿卿。"周孩温柔缱绻地轻唤。
常清念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在看到周孩后便立马落寞地垂下眼睫,一言不发。
周孩见状暗叹,将常清念扶坐起来,正面圈住她腰肢,低哑道:
“朕对不住你。”
常清念闻声又是沉默,暗自思忖着华阳长公主所言,心想左右周孩眼下正愧疚,便倔强地想要推开周孩的怀抱。“妾身才不是您的卿卿。"常清念别扭地哝道,开口时还带着浓重鼻音。
周孩知道常清念心中有气,立马挥手示意殿内伺候的宫人退下。
待殿门被宫人轻轻合上,周孩这才压低声音,不住地同常清念赔礼,而后认真解释道:
“朕昨夜动怒,是因为……朕不想见你同太后有所勾连。”
周孩眸中神色晦暗,终究没瞒常清念,徐徐说道:“朕怀疑母后之死,和太后脱不了干系。”常清念惊闻此密辛,也不由得手心冒汗。她本以为贺兰皇后是命数已尽才去了的,却不想竞还有此等内情。病中更易脆弱多思,常清念眼神微微放空,浑浑噩噩地想着:
太后之所以能当上继后,也是因她曾亲自杀了元后吗?见常清念默不作声,周孩只当她还没消气,忙补充道:“但无论如何,朕都不该如此迁你……”
“那陛下现在是在可怜妾身吗?"常清念回过神来,语气幽怨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