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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常清念过来,宓贵仪照旧朝她这边靠了靠,紧张兮兮地念叨起来:
“此处离长春宫这样近,该不会冷不防地从哪里窜出只耗子来罢?想想都疹得慌。”
知道宓贵仪美貌又胆小,常清念对此等人多的是好脾性,当即柔声安慰道:
“宓姐姐放心,陛下既传咱们过来,必然是都扑杀干净了,不会教那东西冲撞您的。”
说着,常清念状似无意地问起道:
“宓姐姐既然害怕,怎地还来得这样快?妾身接了传召便立刻赶来,没成想还是晚了姐姐一步。”见众人皆不曾进来,宓贵仪凑近常清念,低语道:“德妃娘娘命我来抓那个接生婆子。”
见德妃并非坐享其成,也知晓出力帮衬,常清念心中煞是满意,问道:
“姐姐可抓着了?”
宓贵仪笑眼一弯,得意点头道:
“那婆子狡猾得很,竞想趁乱溜走,幸好我早有准备,带人将她堵在宫门口。”
刚说两句话的工夫,便见聂修媛进来行礼。聂修媛解释了两句自己更衣来迟,而后同样依着上回在长春宫那般,落座在常清念左边下首。
宓贵仪早便过来闲坐半天,聂修媛却也只是遣人送茶。如今常清念刚至,她便也恰好出来作陪,倒像跟着常清念进来似的。
见有外人在场,宓贵仪便倚回去接着抿茶。面上默不作声,心里却暗自兴奋,等着朝德妃邀功。随着众妃稀稀落落地赶来,周孩却迟迟不曾露面。待到茶过三巡,才总算听得殿外传来通禀。
嫔妃们纷纷起身,齐声请安道:
“妾身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宫中出了这样的祸事,众人甭管心里是如何想的,面上总归要做出副悲戚之状。今日皆打扮得一个比一个低调,不见半分艳丽颜色,只余些素银钗环在举手投足间泛着幽幽冷光。
周孩并未吭声,只是冷冷扫视了一圈,便转身在主位上落座。
同样一夜未曾合眼,周孩此时神情十分沉郁冷凝,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只是比起消沉,更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肃杀。
常清念隐在人堆儿里,在周孩经过面前时暗自窥了一眼,心里琢磨着皇后失子时,周孩可会比此刻更感伤些?本欲将众人再晾一会儿,可瞧见常清念微晃了下身子,周兹只好一并放过,开口命道:
“都坐罢。”
见宫女扶着常清念坐稳,周孩摆手示意御医上前禀报,自己则仔细凝视着下首,将各人神色尽收眼底。吴院判捧着个青花瓷碟从外头进来,碟中盛着些许些烧焦的粉末。见众人皆好奇地望过来,吴院判跪地解释道:“启禀陛下、各位娘娘,此物唤作安息香,因能诱发众香,故常做合香之用,但却不宜焚烧。梵书中有记载,安息香烧之能聚鼠。昨夜灯烛中便是被人添入此香,这才引来群鼠,于混乱中咬伤娄婕妤,以致酿成大祸。”安息香?
蒋昭容蹙起眉头,忽然觉得这香有些耳熟,仿佛从何处听说过。
茫然无绪间,蒋昭容不经意同常清念对上视线。见常清念眼中兴味暗藏,蒋昭容脊背窜凉,只觉后脑处轰地麻震,顿时全想起来了一一
那日在浣花亭中,常清念偏要强赠她香料,言语间格外提及的,便是这所谓的安息香。
可是……
蒋昭容大惊失色,慌忙转头去看岑贵妃。
可是后来岑贵妃疑心她收了常清念的好处,她便又将那些香料悉数献给岑贵妃。如今那些安息香,正是在岑贵妃宫里!
却说岑贵妃正凝神听着御医所言,目光忌惮地朝对面打量,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将至。
蒋昭容心急如焚,拼命想给岑贵妃使眼色。无奈二人之间还隔着悫妃与钟顺仪,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