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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子一骨碌,瞬间衡量完了利弊,又赔上笑,迎上前去,“姑娘说的是,那肯定没有这种道理不是?结亲嘛,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大家才能成就好姻缘。姑娘既不愿意,这里头啊,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既然有误会,我们说开了、说清了不就成了?何必弄得这……这么难看呢,你说是吧?小姑娘?”
她话说得和蔼可亲,可最后那一声“小姑娘”,摆明了就是在点范灵乐不懂事嘛。
范灵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睨着那张媒婆。哼,自己要是懂事了,可不就吃了这个暗亏?说不定过几天就是一顶轿子,把自己抬去那个纨绔子弟房间了。
她手放下来,提着裙角跳下门槛,冲张媒婆露出个甜笑,“既然您说了是误会,那便好了,至于今日因着误会打坏的这些的东西,我们也定会照价赔偿。”
听到范家姑娘说照价赔偿,街坊们更是心里暗暗佩服,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张媒婆见如此情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又奉上几句场面话,领着那些脚夫们讪讪地走了。
范家终于清净了。
范灵乐把院门一关,范屠户立马跛起脚直跳,“乐乐!我们今天算是把知县老爷得罪彻底了!你糊涂哇!”
范灵乐神色淡淡,却是不以为意,“爹,不这样的话,难道真就要把我许给那个荒唐的嫖虫?”
“可……”范屠户也说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招儿。他们这种布衣百姓,向来只有做粘板上的鱼肉的份儿。
“爹,您就放宽心吧,现在事情闹大了,他们不敢胡来的。”
“哎!”范屠户叹口气,垂头在石凳上坐下,“乐乐,你还小,你不懂,这知县手上捏着的,可是权力!这手上有权的人,若是想要你难受,有的是千百种法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地里摆你一道,神不知鬼不觉,你防都没处防。”
“爹,哪儿有你想的这么吓人?你就别瞎担心了。”
范屠户抬头,看眼他家乐乐,清澈的眼眸,纯洁的神态,脸上尽是些风发意气。十七岁的少女,到底还是对这个世界存了太多天真的揣测。
范屠户这几日觉浅,夜里总也睡不踏实,时时担心着遭了知县家的报复。哪成想,知县那头还没什么动静,倒是有人先按捺不住了。
“你说什么?!”范屠户从椅子上弹起,两只梆硬的拳头捏紧,牛眼死命瞪着面前的姜媒婆。
“我们定亲书都已经签了,这时候他吴家想要退亲,这是几个意思?!”
姜媒婆被范屠户吓着了,手绞着帕子,支支吾吾:“范老板……你冲我吼也没用哇,这都是吴家那头的意思,我也就是传个话。”
范屠户双眼猩红,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们这样做,不是坏我们家乐乐名声吗?这叫我们以后还怎么同人议亲?!”
“早知当初,他们要这么看不上我们家,就别答应这个事儿啊!”
“哎呦!”姜媒婆怪叫一声:“那早知当初,谁也不知道知县儿子也看上了你家乐乐呀。”
这话一出,范屠户抽了魂般,又一屁股坐回椅子里。
姜媒婆借机把话挑明了,细长眼觑着他的神情,试探道:“范老板,我这么跟您说吧,就你家乐乐扔知县聘礼这个事儿……县里头都传开了。”
“咱们呐,都是些平头老百姓,富贵命也不指望了,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儿女能安安稳稳地成家立业嘛?都是为人父母的,范老板您将心比心,就你家乐乐和知县儿子这个事儿,哪个好人家敢去淌这趟浑水啊?”
范屠户被姜媒婆这口伶牙俐齿说蒙了,只是鼓起个眼睛发愣。
“他吴家也就是个做小买卖的,哪有那个本事敢跟知县家硬碰硬呐?范老板,大家都是在父母官手底下混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