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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的牌位上了几炷香。毕竟不是佟暄的血缘,倒也没有勉强他来敬香,只自己对着牌位,感谢祖宗保佑,激动地抹了几滴泪。虽说佟暄并非他佟氏血脉,可日后入了族谱,也得跟他姓佟呐!说到底,总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儿。
佟母做了一桌子好菜,碟堆碟、碗堆碗,都快放不下了。范爹和佟爹两位爹,都不约而同地把号称是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今夜非要喝个痛快。
佟母这次竟也没给他们脸色,主动给他们上了喝酒的杯子。这么大的喜事,难得,就该让他们喝个够。
佟暄这位当事人自然也是被拉着,少不了要陪着喝上几杯。推杯换盏、划拳呼和,佟父喝得上了头,最后甚是拉着范屠户的手,哭着追溯他和妻子当年是如何领养的佟暄,又如何将他一手拉拔大的。范灵乐还有佟雪、佟岳,听得直瞪眼。
佟暄竟然不是亲生的?!
范屠户早知真相,很是感慨,真叫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他涨红着脸,大掌往佟暄的肩膀上一压,“你小子,没有你爹你娘,哪有你的今天?“日后你小子若是发达了,可不能忘恩负义!不能辜负他们这么些年,对你的情义!‘佟暄连连点头称是。
佟母喜极而泣,拈起围裙,拭了拭眼角泪花。又是闹到很晚方散,范屠户喝得东倒西歪,范灵乐将他搀去隔壁,安置他歇下,这才放心地回了佟家。
看,嫁到隔壁就是这点好,爹爹方便来经常走动,她也方便照料爹爹。这常常给她一种感觉,自己没有从一个家嫁到另一个家,而是又多了一个家。月明星稀,风浅云淡。
她站在台阶上望了会儿天,喧闹了一天后,于夜风中静静感受了会儿淡淡的欣悦,嘴角弯一抹浅笑,推门,进了佟家院子。
回窝洗净身子,她钻入被窝。
已是入了秋,天气渐渐转凉,范灵乐一向畏寒,佟暄便常比她早几刻钟躺进被窝,将床褥捂得暖了,她方才敢爬进来。
今日他喝了点酒,身上晕着清浅的酒气,连被褥里都比平常更热乎了。听到她进被窝的动静,佟暄翻过身,十分自然地将人捞到怀里。只眼睛依旧是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周投下阴翳,白皙的脸颊染上酡红,一呼一吸间,竟无端叫人瞧出几分娇弱。想起今日席上,公公震天动地的一番话,她不由心中叹气。怪不得他这个人,年纪不大,看起来却总是冷冷清清的,恨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原来是有童年阴影。
思及此,范灵乐心骤疼,像个八爪鱼似的,手脚把他缠得紧。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胸前蹭啊蹭。
佟暄合眼蹙眉,沙哑着嗓子开口:“怎么了?‘“没什么....”她摇摇头,小声嘟囔,“我也是今天听你爹说了,才知道你的身世.....’“嗯。”他冷声打断,“都过去了。”声音透着点不耐烦,似乎并不是很想提。佟暄是觉得没必要提,毕竟一想起皇宫里那档子事儿,他就糟心。可这话在范灵乐听来,就是他因为从小被抛弃而心受重伤,不愿触及心中的伤疤,这才冷漠闭口不谈。
哎,更心疼了。
”你那对亲爹娘,真不是人。
佟暄:“???‘
他睁眼,低头看向怀中愤愤不平的人儿,呦,小嘴果然撅得老高呢。“也.....还好吧。
无非就是想历练历练自己。虽然方式奇特了点,过程也悲惨了点。“真是过分!既然养不起,那就不要生嘛!"生下来又将人丢掉,哪有如此狠心做父母的?“啊,不对!‘
她勾着他的腿又缠得更紧了。
“还是要生的,他们不生下你来,我怎么能遇得到你呢?”她又傻笑,依恋地窝进他胸口。佟暄实在地笑了,手指夹一夹她肉嘟嘟脸,“嗯,感谢他们生而不养之恩。否则,自己哪里又能遇得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