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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看了面无表情的外甥女一眼,将心中诸多疑问一一按下。
江辞宁蹲下身子,将被打翻的酒扶正。
他们不知道爹爹死亡的真相,自然不觉得方才那句话有何问题。
但江辞宁笃定,此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方才交代了自己的身份,那人应当是听到了才对。
若是有心……此人或许会回来联系她。
若是如此,她需要在此处再留两日。
她将百般思绪按下,望着杯中摇曳的酒水,伸手将酒杯举起,轻轻倾倒。
“爹爹,女儿来看您了。”
江辞宁祭拜完江啸的第二日,有人用箭射了一封信在宝月楼门口。
他们走的时候,江辞宁将宝月楼的牌子压到了墓地前,那人若是有心联系,自然会前来。
只是江辞宁没料到对方动作那么快。
信里只有寥寥数语,约她于今日戌时单独在轩辕阁见面。
江辞宁打算去赴约。
徐家人不知道为何江辞宁要去见一个神龙不见首尾之人,试图劝她:“小宁,此人来路不明,做事又如此鬼鬼祟祟,你去赴约实在是不安全。”
江辞宁却问徐步凌:“兄长,你与那人交手的时候,觉得他的身手如何?”
徐步凌回忆了一下,道:“进退有度,身法灵活,像是个练家子。”
徐砚闻言了蹙下眉:“小宁是怀疑……此人乃是你爹爹的旧部?”
江啸手下的确是有一支勇猛精进的军队,当时众人皆称,不用几年大齐便会有第二支卫家军。
可惜江啸一夕之间身死,这支军队还未练成,便以折戟沉沙。
江啸死后,他手下的旧部被打散收编到不同军队,此人若是江啸旧部,也应该是大齐的正式军人,为何会如此鬼祟行事?
关于爹爹死亡的真相,江辞宁现在不能同舅舅一家人说。
毕竟间接害死他的人乃是当今圣上,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辞宁收敛心思:“是,我爹爹之死其实有些蹊跷,此人似乎知道些什么,我必须得去会会他。”
徐砚已经知道护卫小宁的侍卫中有太后的眼线。
约见小宁之人颇有古怪,不能让这些侍卫知道他们要会面的事,但小宁单独一人又万万不可。
于是徐砚沉吟片刻:“他信上说让你单独一人前往,但不知此人会不会心存歹意,殿下带着你的宫女去,步凌偷偷隐在暗处,另外我再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去轩辕阁,届时也好有个接应。”
江辞宁颔首:“如此也好。”
***
闻弦楼。
珠帘摇动,细碎光影落到白衣青年的袖袍上。
光影倏然滑落,只见他微微抬手,端起桌上茶盏,袅袅白雾将他的眉眼晕得一片模糊。
白衣青年对面坐着一个面覆鎏金之人。
那人背脊挺直,坐姿端正,就连衣褶都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弧度。
谢尘安浅浅酌了一口茶,开口道:“不在宫中,不必如此紧张。”
那人的肩膀这才有了微微放松之态。
他开口说话:“公子抽空见我,可是有要事吩咐?”
仔细听去,此人音色竟与谢尘安有几分相似。
谢尘安看他一眼:“你我兄弟,如此唤来太过生疏。”
萧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兄长教训得是,在宫中谨慎惯了。”
谢尘安放下手中茶盏,正色对他道:“这些年你辛苦了。”
萧翊摇头:“若不是兄长,我与我娘早已是两条亡魂,能为兄长分忧,实乃我之幸事。”
谢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