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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兄弟们都不敢靠近,属下怕出什么事……”
毕竟过两天就是黄阳和魏人再次交易的时机,也是他们抓捕这些违法乱纪贼子的最佳时机,若是耽误了,事情可就大了。
卫瑜然却觉得无端好笑,凝眉瞧他:“大哥喝酒,与我何干?”
李勇哑口失声,“属下听旁人说周统制今日午时来找过二少奶奶。”
言外之意,他怀疑周统制喝酒与二少奶奶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才来找她。
卫瑜然想起午时,大哥为了支簪子来找自己要说法,闹得不欢而散,她只不过是把簪子还给他罢了。当初收下她就有所顾忌,若不是为了他的脸面,她自是不可能收下别的男人送的簪子,让自己留下把柄,供人以后嚼舌根。
“你听谁说便找谁去。"卫瑜然眼神一横,瞥他一眼,“我有些累了。”
李勇欲言又止。
“周统制明日还要训练,喝这么多酒,属下怕影响明日的训练,二少奶奶,算属下求您了,您去劝一劝周统制吧。”
周枭的书房有一块席地而坐的卧榻,窗外一片夜色,阵阵夜风吹过来。
酒气弥漫在夜色中,矮桌上摆了一壶酒,据家仆说前面已经喝了十多壶。
卫瑜然过去时,天色昏暗,书房里点着油灯,她绕过书架和屏风,来到卧榻前。
周枭懒散席地而坐,结实后背靠在一个凭几上,曲着单膝,手肘撑在凭几扶手上,手里拿着一壶酒,昂起头就喝。
看着醉得上头,看不清神色的男人,卫瑜然柳眉拧紧,抬手捂了捂鼻尖,酒气实在太刺鼻。
“大哥……她唤了几声,人没反应,看不见她似的,又喝了一杯酒,卫瑜然试着将熬好的解酒汤给他端过去。然而当她放到他手旁边时,周枭蓦然出声:“你来做什么?”
嗓音中带着低沉的沙哑,却又莫名悦耳。
卫瑜然顿了顿,给他介绍:“这是解酒汤,李勇让我过来给你送碗解酒汤,趁早喝了吧,明日你还要训练。”“拿走。“周枭冷笑,“我不需要。”
卫瑜然居高临下看着卧榻上的男人,看他昂起头又要喝酒,她犹豫了会,到底还是伸手抢过。
“别喝了。“她特意放软腔调,和白天疏离冷漠的语气相去甚远。
“再喝,会伤了身体。”
简单两句话成功让周枭停下来,视线缓缓移过去,落到卫瑜然那张温婉的脸上,粉光若腻,比窗外的明月还要皎洁。
卫瑜然见他停下来,伸手取过他手中的酒壶,搁到桌上,再将解酒汤捧到他面前,“快趁热喝了吧。”周枭半合着眸,瞧着近在眼前葱白素手端着瓷碗,指尖修长,轻轻抵着瓷碗边缘,无名指和尾指微翘,回勾着一块手帕于掌心\中。
这一幕,似有芳香,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梦。周贯聿成亲那个月,周枭作为大哥回来帮弟弟操办婚事,两人成了亲后,蜜里调油,羡煞旁人。那天,周枭要找弟弟议事,前去书房,路过直棂窗时,看到周贯聿坐在卧榻上,背靠一凭几,怡然自得看书,卫瑜然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说要让他喝。周贯聿不知是不是起了捉弄的心思,还是和娘子调戏打闹,开口便说:“娘子喂我。”
“阿聿,你这容易撒了。”
“娘子喂我便不会撒。”
卫瑜然没得办法,臻首蛾眉装作羞怒剜他一眼,纤纤素手却是一勺一勺地喂到周贯聿嘴边,手里的手帕有时还会擦擦嘴角。
那天周枭偶然间撞见,皱着眉头走开了,然而仅仅过了几个月,相似的情景仿佛再现。
唯一不同的是,曾经的弟弟换成了他这个大哥。他跟着了魔似的,因模仿不到弟弟那把清风朗月的嗓子,他只能顶着低沉的沙哑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