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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夹袄是阿萘亲手缝制的,里边絮着丝绵,比普通夹袍暖和的多。
“我不冷。”她按住了褚容的手,嗓子眼堵得难受。
褚容泪雨滂沱,青白的面孔像洇湿的宣纸,旧日的疤痕隐隐浮现。
燕然心底一阵刺痛,对于褚容的过往她并不清楚,只知道她曾是叛贼之妻,全家因谋逆伏诛。
小时候她赖在褚容怀中,抚摸着她的脸,缠问她伤势的由来。她笑的温柔又慈蔼,仿佛从未悲伤,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是她自己抓伤的。
那会儿她不信,以为她在逗自己玩。
后来她四处漂泊,终于见识到人间疾苦,有失子的母亲悲痛欲绝,撕裂衣服,抓伤手脸,其状恐怖又凄绝。
她便想到了褚容,跟着想起她素未谋面的生母。
她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流人,这些人大都受过黥刑或烙刑,她想起褚容额角的疤,久久难以释怀。
“燕燕,你为何不愿再叫一声母亲?”褚容泣不成声,攀着她的手臂颤巍巍道:“你是不是……是不是恨我……恨我没护住……你的阿兄阿姊?”
想到昔年往事,她再也站不住脚,踉跄着跪倒在泥泞中。
燕然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扶起来,努力平息着激动的心情,摇头道:“不……不是的。”
她胡乱翻出手帕帮褚容拭泪,手腕却被牢牢捉住。褚容穿的很厚实,但手脸都冰凉刺骨。
“你真的不怪我吗?”她孩子气般仰着脸,执拗地问道:“我身为母亲,却只能一次次看着……我的确不配为人母……”
“那是父亲的失职。”燕然下意识打断她后却有些失神,在此之前,她总设法为父亲开脱,对他从未有过怨怼。
褚容骇然望着她,愣了一下,哑声道:“燕燕……你真的不怪我?”
燕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抽回手,又怕弄伤对方,只得僵持着。
“是我对不住你,当年你和我亲密无间,是真把我当成了母亲。可、可我生了歌儿之后,你就……就开始疏远我,可是燕燕,我对天发誓,哪怕有了歌儿和小龟,也仍对你视如己出,并没有厚此薄彼……”褚容松开一只手,按着心口道。
燕然凝视着她,鼻头有些发酸,终是软了下去,别过头瓮声瓮气道:“您没有错,是我……是我不能再做您的女儿。”
褚容满脸茫然,“孩子,你在胡说什么?”
燕然深吸了口气,转过头面对着她:“父亲从未向您透露过我的身份吧?”
褚容依旧满脸雾水,小心翼翼道:“什么……什么身份?”
燕然心下了然,苦笑道:“我没有长成他想要的大家闺秀,我令他失望蒙羞了,所以他耻于提及。”
褚容这才想起来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如何到了边关,又怎么学了这么一身本事,可燕然什么也没回答,只静静注视着她,自嘲般笑了笑,低声道:“自古官贼不两立,我如今是边关惧怕的女匪。”
褚容呆如木鸡,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燕然倒也不意外,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您多保重,我会派人将您和妹妹安全送回父亲身边。”她后退了半步,躬身一礼道。
褚容猛地上前,抱住她失声痛哭。
燕然眼底潮湿,轻拍着她的肩膀,软下声气柔声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有能力护你们周全,不要怕。”
这些话,李柏年也曾说过。
然而危急时刻,他是完全顾不上她的。她早已历尽沧桑,心同槁木,不会再对男人抱什么希冀,自然也不会失望。
燕然从没给过她承诺,却义无反顾将她从混战中安全带出。
她出身高门,在闺中时父母疼惜有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