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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轻移,晋昭看着邹涣合眼,许久未言。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将窗推开。
盛日当空,浅金阳光闯入屋内,冲淡室内血腥之气。
远处天公垂首,日华照临。
玉山脚下碧叶若海。
万里黄土一方翠砚。
风拂去,山巅树木悲鸣,晋昭回首,榻上人已再无生息。
*
一切尘埃落定,山匪中除了吴双为首的十人据死不降外,其余百来号人尽数被招安。
段从南因救治及时,活了下来,只是昏迷不醒,高热难退。
玉山匪患也算是有了了结。
安葬完邹涣,带着吴双祭奠过后,晋昭将他带下了山。
“黄鼠狼给鸡拜年。”一路上,吴双手上铁链叮当作响,始终对晋昭冷嘲热讽,“别以为我看不穿你们这些人的心思。”
一边的詹平忍了一路,终于要开口骂人,却被晋昭拦了下来:“你先回去吧,钥匙留给我。”
詹平愣住,开口道:“可是裴大人……”
晋昭摇了摇头:“去吧,我心里有数。”
詹平顾虑未消,可晋昭始终是长官,她的话他不得不听,只能将钥匙交给她,而后离开。
见着詹平离去,吴双冷笑:“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就这么想找死?”
他不怀好意地甩了甩手上的铁链,看着晋昭的眼神带了几分杀意。
可晋昭并没有被他吓到,沉默不语,走到他身前。
吴双顿时警觉往后退,可晋昭抬起手,只是解开了他腕间的镣铐。
“哐当!”
铁索落地,晋昭侧过身,让出道来。
吴双顿时冲了出去,可跑出三丈远,却发现晋昭仍旧站在原地,既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喊人。
“你真要放了我?”吴双心生疑窦,并不相信晋昭会放过他,即便要放,也不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你想跑、想死,我拦不住。”晋昭转过身,缓步下山,大有不管吴双的意思,“你师父上山为匪,是因着大延容不下他,那些村民们上山是因为活不下去。那你呢?你为何一定要当山匪?”
吴双默了默,开口道:“我无父无母,是师父捡了我去,传业授艺,予我温饱。没有师父,就没有我,大延容不下他,自然也容不下我。”
晋昭轻笑:“所以你就要一意孤行,违背师意?”
“你胡说什么!”吴双怒目圆瞪,“我何时违背师意!”
“你师父替你挡刀,是想保你性命;应下招安,是想让你走正道。”晋昭回头,眼里满是讥讽,“你罔顾生死,执意要当匪徒,如何不是违背师意?”
吴双怒极,冲到晋昭身前,拎起她的衣领:“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现在身无所绊,杀上几个狗官又何妨?”
“呵……”晋昭扬起下巴,虽身在下位,眼神里却全是蔑视,“大延容不下邹涣,是因为他曾是凌霄军人,你是什么东西?一天没在军里待过,都没人认识你,也好意思说大延容不下?”
晋昭看着吴双眼发红,眼里蓄满泪水,挑了挑眉,嘲讽道:“不过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毛头小子,学了一身本事,除了打家劫舍什么都不会。少拿你师父当幌子,你不过是害怕,怕离了玉山就什么都不是……”
“咚!”
吴双拳风凌厉,砸在晋昭脸上。
晋昭被打得后仰,耳边嗡鸣不断,她连退几步,稳下身形,抬头,抹下嘴角血迹。
晋昭盯着吴双,眼底满是不屑:“只敢挥拳向比自己弱的人,邹涣教你这些,真是脏了凌霄军的绝学。”
“你闭嘴!”吴双赤目,又想向晋昭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