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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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对于选秀的态度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避之不及”。从宦官到勋贵,但凡是有门路在的,都会避了选秀的魔爪,毕竟一样需要官府强迫参加的活动能是什么好事?要真是有“一朝凤在天,凡人脚下泥”的伟大夙愿,也不会走瞎折腾的选秀之路,而是由贵人内推到皇亲身边。更有甚者是长辈定下的娃娃亲,不到七岁就入宫养在皇后乃至太后身边,与皇子公主一起长大。
太|祖时因前朝留下的花鸟使而没有进行民间采选,省得勾起老百姓的PTSD。然而到了太宗时又搞出了让宗室震怒的“傅妃之乱”,于是太宗抛开了已有子嗣傍身的勋贵之女,继立了一个九品官的女儿为后。
太宗去后,又恢复了已废除的民间采选,所以在先帝朝里,后宫的嫔妃达到完美的出身平衡。而到今上这里,除了作为人事宫女的庄嫔和联姻入宫的襄贵人,余者都是勋贵出身,让人怀疑宫婢所出的今上是否以色治国。
俗称,做鸭。
当然,这些都是王珍珠在大伯去找一甲里的族亲时所产生的无端联想。
今上若靠做鸭为皇,先帝的贵妃早就当上一国之母了,更不会让堂侄女屈居后宫的从三品位。
大乾以十甲为一里,十一户为一甲。
王李村在本地的资历比隔壁的董村老了三代,所以这一里三甲又七户的只有几个外姓的女眷,余者都是清一色的王姓,李姓,比那广东一带的陈姓林姓还要频繁。
做官时要举贤避亲,但是到了宗族顽固的乡下地带,一甲里的同姓都没出五服。
王大牛这总甲除了要管自家和次子一家、弟弟一家、侄儿一家与外甥一家,还要兼顾两个堂弟与三个堂侄,以及一个嫁回来的堂甥女家。
既是挑能参加选秀的良家子,成亲不过三四年的晚辈家被排除在外,只能从有适龄闺女的长辈家里挑个要坐牛车前往长安遭罪的倒霉蛋。
王大牛的闺女头一个被考虑在内,其次是跟他家的闺女前后脚把亲事敲定的堂弟的闺女,据说男方前日才来下了聘礼,于是众人全都看向脸色苍白的王宝珠(王大牛的女儿)。
“我才不要千里迢迢地跑到长安受苦。”王宝珠哪受过这种委屈,当即扑到母亲怀里大哭特哭:“凭啥是我?凭啥是我?”
大家都是未出五服的亲戚,自然不会这时来句“人各有命”。
王宝珠的哭声引得父母兄长愁苦不已。
王大牛的妻子想问丈夫能否找人拿掉女儿的名额,但是想想他家的情况,以及民间肯定是有能量大的付诸于现实,所以官吏定不会让他这样的人家逃了选秀,否则他们拿啥交差。
王宝珠也明白父母无力抗衡皇家权威,所以只是窝在那儿用哭声发泄内心的委屈。
王宝珠的大嫂想劝上几句,结果看到丈夫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火上浇油,干脆让宝珠哭得痛痛快快。
被人忽视的王珍珠冷不丁地破了这般愁苦之境:“不就是去长安选秀,二妹你安心待嫁,我替你去长安应付皇家这遭。”
一时激起千层浪。
王宝珠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来,王二鱼的妻子郭小河用牛劲拍着女儿的后背,疼得对方龇牙咧嘴。
“你个丈夫刚死妇人在这儿胡诌什么?也不怕让旁人听了为你感到脸上发臊。”
王珍珠一边躲着母亲的拳头,一面为自己的叫屈:“这不是想宝珠不必进宫受苦吗?要不是那姓董的小人从中作梗,我现在都可以改嫁了。”
《礼记》、《礼仪》等儒家经典根据亲疏远近定了五等服丧标准,最少的缌麻要服三月,最长的斩衰要服三年。
众所周知,先秦时的人均寿命不足三十,女性的生育期更是短暂,配合着让后世的儿科头皮发麻的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