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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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
何嫣的眼睛被这一具有冲击力的消息吓成牛眼,倒是比她目中无人的样子要可爱的多:“你是被那临水镇的狗隶强迫来的?”
对方的反应让王珍珠感到奇怪,但还是向何嫣道了实话:“我不去的话,就是我那十五岁的堂妹参与选秀。”
“那就是你伯父或叔叔……”
“我是自愿替我堂妹去的。”王珍珠也猜到对方想说什么:“我被婆家欺负得连先夫留给女儿得遗产都保不住时,是我大伯带着家里的亲戚为我讨回公道。大伯于我母女二人有天大的恩情,我替堂妹走一趟也不算什么。”
王珍珠见何嫣还是那副令人哭笑不得的清蠢模样,于是问她为啥要去长安选秀:“我瞧你也不像是被逼着参选的倒霉蛋。”
黄家村是临水镇里资历最轻的贫困山村。
年轻意味着最好欺负。
贫困意味着没钱解决很多问题。
何嫣因为这话而去下意识地抚摸头上的珍珠发簪。
颠簸的牛车走了许久,她才道出自己为何参与选秀:“我姥爷近年快不行了,所以我若不去参选,迟早会被父亲卖给某家的大户。”
黄忍冬的脑袋因这话抬起,表情更是写满了惊讶:“秀才的女儿也会被卖给大户?”她以为就穷人的女儿才会想着委屈做妾。
何嫣看黄忍冬的眼神同王珍珠看两人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觉得对方不是一般的幼稚:“不然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妾是怎么来的?良贱不婚。你不会以为婢女生了主人家的孩子就真的成了半个主子?除非是先消了贱籍再纳进家门,否则都是任人宰割的奴婢。”
说罢她还冷哼一声,似乎想到某件令她无比恶心的事:“官宦的女儿若非是家道中落,否则为着家族的名声也不会去给人做妾。在这一点上,嫡出的和庶出的没有区别,说出去不都是某家的大人之女?难不成把家里的夫人、姨娘的尊称冠在女儿之前?那还跟着官人们的姓氏做甚?”
“看重名声的大户人家不舍得让孙子是个婢生子或纳个民女充作良妾,所以把主意打到官不官、民不民的举人或是秀才家的闺女身上。”
“我那父亲,原就是个没出息的窝里横。考了十年才混得一个秀才之位,怕是今生都没指望当上举人。”何嫣摇着绣有青竹的精致小扇。
黄忍冬因听了对方的家私而感到尴尬,王珍珠则觉得她在入冬时拿扇子装腔的行为过于抽象。
“他若是个脑子活络的,早八百年就转型去做高官的师爷,也不必被姥爷骂成‘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穷秀才。”
“如今瞧着姥爷病重,他也不知听了哪家的臭话想让我给湖广的通判为妾,借此想让对方扶这二十年都没个起色的烂泥糊强。”
“噗……”或许是何嫣骂得绘声绘色,王珍珠竟憋不住那喉中的笑意:“你家应是开酒楼的,否则哪有说书人般的好口才。”
何嫣一副“奇了怪”的表情,扇风的动作也随之停止:“我家不是开酒楼的,但也和开酒楼的没啥区别。我姥爷是屠户,舅舅厨子。不是我为抬高自己,临水镇上任何一户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照顾我姥爷的生意。”
“那难怪了。”
自古屠户多富户。
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请人上门杀猪都会让对方包块肉做答谢之礼。
先秦的古人缺乏蛋白质的摄入来源,所以多是屠户家出草莽英雄。
同理,屠户家的女儿也容易生得肤白貌美。一是因为屠户的收入本就能让妻女不必出门干活,二是因为伙食够好,能在一群面黄肌瘦的良家子里脱颖而出。
“只可惜我姥爷近年疾病缠身,母亲和舅母……唉!”
上一秒还眉飞色舞的何嫣下一秒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