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奴碎圆月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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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打小就顽皮呀。”他叹口气,“老奴这颗悬了大半辈子的心,今儿终于可以落回腔子去喽。”
佐雅泽不禁侧过脸去,望到祁连眉头与皱纹搅在一起,按住心口的手轻微地颤抖。
明明是六十来岁的老人了,拜谒梓宫的眼神却出奇地温润,似被泪水清洗。
老宦官此刻的恍惚伤怀,反衬得皇帝亲生的儿子仿佛局外人。
佐雅泽看不过眼,说道:“召楚大司命前来,我要跟他商量丧仪作法之事。”
——国之大事,在戎与祀。隆朝比照天上两颗主宰人寿天运的司命星,在太京修建了神宗庙,在甸临修建了灵华庙。
大司命负责为皇帝及皇室宗亲占吉福、解凶祸、延寿夭,少司命掌管祷福祈年,召神劾鬼,以兴太平。
祁连听得太子如此要求,颇感为难:这深更半夜的,怎好把年事已高的大司命楚荪,从神宗庙的卧室叫起,请到常胜殿里来?
“回殿下,恕老奴直言,您这样安排,会否有悖常理?”
“不愧是御前伺候的人,这么识大体,懂规矩。”佐雅泽负手而立,“也罢,本宫不过是个地位尚未实落的太子,说出的命令算不得紧,安能教祁翁摧眉折腰?”
“殿下此言,折杀老奴!”祁连弯腰跪了下去。
恰巧大长秋马靖这会子进到殿中,准备确认大事小事都料理妥当,好给襄皇后回话。
见到气氛僵住,他出言解围道:“殿下,老奴冒昧,愿意替您去神宗庙办这个差使。神宗庙总有值夜的神官在,他们修炼经年,都是些持有方术的能人,想必不会耽误您的要事。”
佐雅泽这才展眉一笑:“很好。”
马靖得令,屈身退出灵堂,然后快步向东闾门方向赶去。
在他去请神官的同时,佐雅泽和高唐出殿,一同体察士兵们的轮值情况。
“殿下,今晚高某就亲守在此处。”高唐说着就在门口石阶上坐下,一副门神的架势。
“高将军辛苦。”
寅时二刻,马靖携一名神官回来,向太子作揖。
祁连瞅着这位神官兜帽下的面容十分眼生,左等右等又没听到此人自报名号,心下疑窦丛生,正要盘问几句,被马靖一个眼神阻止了。
趁祁连迟疑,马靖语道:“殿下要跟神官商议大事,老奴便不妨碍了。”
马靖脚底一抹油,跑回长秋宫。祁连料想人是马靖带来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也就打消了疑虑,带着下人退离灵堂。
常胜殿内,便只剩下太子和神官。
神官犹不放心,上前亲自检查堂内门窗,一一敲打验证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随即他听见有人重拳猛击皇帝梓宫,回眸望去,灵堂上诡异的光影交错,误映着那英挺男儿单薄如纸。
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
由于指间佩着一枚玛瑙扳指,刚才的用力一击硌得佐雅泽嘴角抽搐,疼得他低呼:“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
“你骂谁呢,这么狠?”神官板起脸,故作严肃地发问。
佐雅泽飞过去一记白眼:“既都偷穿上神官的衣服了,你怎么不入戏一点,掐指一算,明了我才是挨骂的那一个?”
“主人家明明白白知道的事情,能叫偷么?这是我正经从守白那儿借来的。”
“神官”一壁振振有词,一壁把湿漉漉的兜帽解下。
“旁的东西我是测算不出来了,但是,”他打怀里摸出两张芝麻饼,“我路上随便抬头夜观云雨,预感你昨晚上肯定没吃饭,喏,就多拿了一张饼。”
未及佐雅泽表示感动,就见“神官”将两张饼子叠在一起,慢悠悠地啃了个精光。
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