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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夏轻舟身后的陈宜也看到了屋里的姑娘。
那姑娘虽然一身夜行衣，头发也湿嗒嗒地贴在脸颊边，但那张脸着实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明眸皓齿，柳眉长睫，不施粉黛，长相端庄大气，明丽却不艳俗。
难怪他家少爷要隐瞒官府的人呢。
“陈伯，你去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给这位姑娘吧。”
许是察觉陈宜盯着林泠打量，夏轻舟出声吩咐他。
陈宜有些迟疑，可被少爷侧首的余光一盯，他便立刻噤声退了出去，领了吩咐给林泠找衣裳去了。
夏轻舟个子实在太高了，目测起码接近一米九，林泠只能抬头看向他：“你是故意支走他的？”
夏轻舟闻言，也并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大方承认：“没错。”
既然他直截了当，那林泠也就不跟他拐弯抹角了：“你想干嘛？”
夏轻舟进了屋子，往太师椅上一坐：“姑娘方才……确实没有呼吸了对吧？”
他真是不负自己聪明的人设，果然发现了她刚才的异常。
林泠眼神一颤，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反正自己轻功不错，如果趁他不注意，应该是能逃走的。
她想着，悄悄往门边挪了两步，嘴上同时也没忘记回他：“公子定是看错了，我只是中了毒所以昏过去一段时间，许是公子温泉池中那些药材的缘故，竟意外清掉了我中的毒，我这才得以清醒过来。”
她的理由很有说服力，但显然夏轻舟并不相信。
他没打算放过她，因此也不听她的狡辩，自顾自继续问道：“死到底是什么感觉？”
林泠正准备转身开溜时，听到他这个问题，脚步猛然顿住。
静默间，衣裳里的水滴落下来，打湿了脚下的地板。
作为一个剧情管理员，穿梭过那么多的次元世界，对林泠而言，‘他们’全部都只是文字，数据和各种信息元组成的，她也一直认为他们不是真正的人。
可现在亲耳听到一个纸片人问自己超出剧情外的问题，而那个问题还是关乎生死的，她一时间内心情绪复杂。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她回头看向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什么死不死的，你又不会死。”
他确实不会死，身为一个为剧情服务的主要角色，他的一生是早就被规定好了的。
然而说完这句话林泠就后悔了，因为夏轻舟盯着她的眼神仿佛更加奇怪了。
“姑娘怎知我不会死？”他一针见血地抓住了林泠话里的重点。
“我这张贱嘴呀。”林泠低声嘀咕着，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她踌躇半晌，支支吾吾敷衍道：“因为……我看少爷相貌堂堂……”
她看了看他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庞。
“衣着华贵……”
又看了看他身上那件松松垮垮穿着，甚至露出半个胸膛来的绸衣。
他看着高高瘦瘦的，又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胸膛倒是挺壮硕。
咳，不对，跑题了……
林泠淡定地移开视线，继续忽悠：“公子如此风度翩翩，定是不俗之人，想来必能长命百岁。”
明明知道这是假话，拿出去哄小孩子都不会信，可夏轻舟听了，竟难得地微微低头，嘴角撇出一丝笑意来。
见他因为自己的话分神，林泠趁机转身就往门外迈。
然而前脚刚迈出去，便听夏轻舟不紧不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姑娘坠进我的温泉池，身上的血和毒毁了我那一池的药材，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林泠：“？”
能不能放过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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