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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何在。”
建武帝继而道,刑部尚书文愈持笏而出,颔首高唱奏章道:
“奏,城西疫病,太子殿下奉旨抗灾,然途中伤重,昏迷不醒,六公主箫颦欺君罔上在先,疑重伤太子为后冒其名而往之,肆意屠杀疫区百姓百余,其行之劣,其心之恶,万望圣上程大越之律法,秉公处置。”
奉天殿前天高悠远,其唱之声之嘹亮,直冲九霄,而褚臣缄默处之,仅垂眸而立不置一言。
“你们二人可有话想说?”
建武帝逐开口道,目光垂向箫颦神色凝重。
“一派胡言。”
跪于首位的箫元暨率先道,俯身稽首嗓音沉沉:
“奏圣上,臣并非伤重,而是因那疫病着实棘手,臣为避其污名故才寻得六公主做替,屠重症者乃是臣所令下,六公主仅代臣而为之。”
“既然是殿下寻得六公主做替,却又为何出面指正,而今之景不正是殿下所愿?”
立于首位的内阁首辅闻芳沉声道,箫元暨暗了暗神情继而揖手又说:
“首辅所言差异,刑部尚书亦是只言其一不闻其二,城南疫病因此举得当,不出数日便消饵无痕,放眼史书哪次疫病非是三五月而不得解?那次非是千余人丧命而不得治?”
言罢,他抬眸扫视一众臣子,见其面色凝重后继而又道:
“圣上,顺天府直隶县知县已在奉天门外候旨,圣上有疑可随时宣召其查看南城人口户籍,届时即可明了死伤人数究竟为何。”
云高曦临,鱼肚泛白,汉白玉制的砖石之上泛起莹光熠熠,晕亮了御前黄袍飞龙,庄重威严。
座上之人面色肃穆,只是难得在看向箫元暨时柔了些许眸光,回神瞥去一旁,建武帝瞧着立于首位的闻芳神色阴沉后竟是不经意地勾了唇角,倒是颇有种大仇得报的愉悦感浮上眉梢。
“既如此,便宣召直隶县知县入朝。”
他沉声道,冯进喜即刻在下颔首,向着那巍峨的奉天门开口唱喝:
“宣,直隶县知县入朝。”
奉天门侧微开,晨辉初现处,一身姿笔挺的青袍官员蓄短须,极郑重地佩二梁冠阔步而来,持笏捧册稽首向上。
“顺天府直隶县知县跪叩圣安。”
知县高唱道,建武帝压手,直入正题道:
“取籍册来。”
冯进喜应声颔首,跨下长阶伸手捧了那一本籍册再度呈回。
建武帝垂首翻看,初始无甚所感,只待越往后时面色越为凝重,怒目环视那阶下众臣,却见他指尖微动却终是忍住了未曾发作。
箫颦虽是未曾有过言语,但待瞧见建武帝神色隐忍时了然颔首。
那可是她前些时日重修的籍册,为保慎重交给了陆琛代管,里头记录了南城自年初时至疫病后的百姓籍册,。
自大雪淹城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再到疫病初发,近四月间朝中无人理会民众安危,只恬居高位无所作为。
即使太子奉旨亲临亦未使其有所遏止,直至箫颦顶替太子,前后不过几日光景竟将那疫病根除殆尽再不留遗,虽说手段确实狠辣但效果亦是不容置疑。
也正是因着这一点内阁那群老狐狸才会由着箫颦替了太子而不作声,而同样也是因此才能让她利用坐上操盘者的位子。
毕竟司礼监可是早便生了异心,而所谓内阁权贵更是一盘散沙。
明芳把持政权多年,如今皇后与太子妃之位更是皆有其族包揽,若说其余权贵之人没有想法那必是不能够的,不过就是需要一个契机罢了。
而今这个机会有了,司礼监想瞧热闹,自是双手将这等焦头烂额的大礼特意奉来,他们隔岸观火,让那群权贵能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