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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兵源出现短缺,也于国朝税赋有损,长此以往,于国不利。
他所说的并非个例,只是前几年相权有意欺辱君权,是以朝廷无心应对这些,兹事体大,一时半刻又不能定下应对之,法眼下能做的只能先吩咐各地,严查逃亡人口。
“顾卿之难,我都晓得。”太皇太后点头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廷之难,顾卿也需体谅。”
顾林生慌忙行礼:“太皇太后这样说,臣唯死而已。”
女人家办事往往比男人更有耐心,尤其太皇太后料理朝务从不会急言令色。起先三省的相公们认为她软弱可欺,只想把这好脾气的老人家和年幼的皇帝供得高高的,把真正的权力握在自己手里。
大约也正是因为她待臣下宽容,又逢国朝遇到了少主登基的局面,有良心的朝臣们反而有了维护正统,必不可使奸臣作乱之心。
向来大卫的臣子是文能提笔,武能安邦,又有出将入相之惯例。可是太皇太后是个务实之人,虽然身居高位,却不大喜欢底下溜须拍马,奈何三省六部之中多有这种人,她每每议事,少不得见他们虚伪之面,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这种过分的恭维。
可她还是说:“好了,别动不动就是个‘死’。”又看一眼傅祯,他依然一言不发,她只得续道,“国朝正需要顾卿这样的栋梁,说这些话也不怕晦气!”
说完了公事,太皇太后又提到了私事:“顾恒怎么样了?”
说起顾恒,顾林生难免心中震颤。他为人父,对下慈爱,可在战场上,面对万千兵士,又如何顾得上这些。
去岁沙洲一战,顾恒胸口中箭,好在救助及时,这才堪堪保住了一条性命,养了大半年才能正常行动,而那创口却还是会偶尔疼痛。男儿志在疆场,却连弓都拉不满了,如此孱弱,即便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凉州任大都督,长此以往恐怕不足以在军中服众,便干脆改了文书差事,这事他在年初就给吏部报过了,想开太皇太后已然知晓。虽是憾事,可臣子所忧虑的父子将兵恐会令至尊生疑倒是驱除了。
难得看过了战场生死的顾林生酸了眼眶,却又不能在至尊面前失仪,赶忙调整好情绪,叉着手回:“劳太皇太后挂念,犬子一切安好。”
先帝早就不在了,太皇太后能体谅他为人父的心,这时听来,不免心绪也跟着起伏,老半晌方道:“好便好。”
而后,太皇太后又提及了媛媛入宫一事,只是前几日叫崔太夫人接回家去了。
顾林生早在之前的家书中得知幺女入宫侍奉太皇太后,至于媛媛已于前几日子出宫,崔氏没来得及再有家书告知,也没把太皇太后的许诺张扬出去,他自然也就不知情。
这个时候,顾林生恭谨地回:“小女资质鄙陋,入宫叨扰太皇太后多日,是臣的不是。”
傅祯听了这句,就把眼光撇向了外头,已经是午后了,疏疏天光洒落下来,却还是觉着刺眼。
太皇太后微微摇了摇头:“令嫒行事稳重,我甚为喜欢,只是争不过你母亲,这才被她接回去了,倒是我近来觉着有些不大习惯,很是盼着她再进宫来。”
听到这里,顾林生方松了口气,又恭维道:“她能得太皇太后青眼,是她的福气。”
当日宫中设宴,傅祯兴致缺缺,不过往常他也能喝几杯酒,偏是今日,两杯过后他便有些头晕,不得不借口去更衣,至殿外透气醒酒。
天光漏尽后,宴飨结束,太皇太后寻至傅祯处,见他精神尚可,误以为他中途有意离席,致使傅祯满腹委屈。
他此番中酒没传醒酒汤,且是中途离席再不肯返回,又不准人入内说明理由,的确给足了别人误会他的口实。
太皇太后给他兜着,在臣子面前说他有要是料理,一来圆了离席未归的谎